南奕找雅间侍女换了一堆筹码,坐在另一处位置上,跟着苏光投注。
苏光投多少,南奕便跟着投多少。
连着跟了好几次,苏光才终于瞥了南奕一眼。
不过其眼神死寂,仿佛看了,又仿佛没看,很快便收了回去,继续透过雅间单向可视的落地窗看向「餋王斗」现场。
南奕不以为意。
他已看出苏光眼下状态极差,完全是强撑着不歇,坚持等破财消灾化去霉运后,才肯松懈。
包括苏光之前面色苍白,眼神黯淡,气息颓然,甚至连南奕在一旁坐下都视若无睹,也不是因为苏光输麻木了,而是她匆忙赶到脉楼前,就已经是这般模样。
所以南奕不发一言,只默默跟注苏光,与苏光一起体验连输的别样感觉。
苏光完全是放弃了思考,每次都随缘投注。
如果投弱势一方胜,弱势一方就会顺理成章地落败被食;
如果投强势一方胜,强势一方便会巧之又巧地被对面反杀。
总之,怎么投都会输,俨然有种身在网中不可得脱的窒息感,仿佛被命运洪流碾后裹挟走的漂浮杂物,身不由己,无力挣扎。
南奕心平气和,虽在不断跟注连输,却细心体会这种平时少见的微妙感触。
不过,连输之下,身前筹码越来越少,很快用尽。南奕只得找雅间侍女,又兑换一批新的筹码继续输。
虽然每次投注都只投一块筹码,但架不住连输,筹码如流水一般只见去的、没见回的。
好在南奕靠着售卖九花玉露丸,早已是万银户,虽称不上身家丰厚,却也能算是小有身家。
即便每隔上一阵子便得兑换新一批筹码,南奕亦是淡然至极,一直跟着苏光下注,仿佛输的不是自己的钱一般。
当然,南奕确实是在跟注苏光,继而不断连输。
但他又不是真正地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