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诡器具体代价为何,可能用后即知,也可能用后还是不知。
南奕入手「人言纸」,即知此物可用来回答问题,无论过去未来,皆可作答。
然后,因为「人言纸」乃是解封后使用,会有些许延迟,先显现对应上任器主之预言。
南奕一看,登时猜到「人言纸」所言,并不保真。
但他追问道:“无话可说?你为何无话可说?身为诡器,不论对我还是对公冶青天,你都该是一视同仁才对。”
“你能与公冶青天正常对话,却不肯与我相谈,绝对有异。所以,能请你说说,为何对我无话可说否?”
面对南奕追问,「人言纸」不得不显现笔锋极其凌厉之字迹:
【南奕,你没必要刨根问底。】
“公冶青天留你,是因为你虚言之外,犹有真言,可供他分辨真假,探知情报。”南奕哼了一声,开始威胁,“但你要是不与我相谈,我留你无用,只会将你毁掉。”
【……你也可以与公冶青天一样,只问旁事。】
“不,我偏要问你为何不想与我相谈。”南奕眯着眼道,“只要我不曾体会过你带来的便利,对你不满意,自然随时都能狠下心来毁掉你。”
【……大可不必,我无话可说,是因为我真的无话可说。】
「人言纸」服软,继续写道:
【换作旁人,我皆能窥探部分未来命数。就算不全对,也能知晓大概。但你身上,或是命格特殊,或是未来命数涉及高阶伟力,我无法窥探,只能勉强探知你身上已发生之事。】
命格特殊?
南奕心中一动,继续追问:“公冶青天死前,说我与斗府月宰相像。你可知,在公冶青天眼中,我与斗府月宰,究竟相像在何处?”
「人言纸」小心翼翼地写:【我只是玄阶诡器,怎敢妄议月宰……】
“所以,我问的是,在公冶青天眼中。”南奕面不改色,强调道。
犹豫片刻,「人言纸」说:【我回答问题,需要人供奉纸张,也就是人皮纸才行。】
南奕再次眯眼:“公冶青天出手大方,又不将人命放在眼中。在他手下,你肯定敲了不少油水,足够回答我的问题。”
「人言纸」保持沉默,不再显现字迹,显然是不想被南奕白嫖。
南奕呵了一声:“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这次不让我满意,也就不必有下次了。”
身怀「洞真」,背负戒律下,南奕说的是心里话。
使用诡器有代价,可以理解。
但他绝不会惯着诡器。
在他看来,如果做不到驾驭诡器,反被诡器驾驭,不如毁掉。
所以,从杜元甫处夺来的「镶金运镯」,南奕并不打算自用,只等以后有机会,卖掉换钱,或以物易物。
这还是因为,「镶金运镯」基本威胁不到南奕,南奕才想着,若实在换不了东西,就干脆换钱。
至于「人言纸」,可以探知南奕情报,南奕便不想外售,只想毁掉。
反正是凭空得的诡器,就算毁了,南奕也不心疼。
等陶知命破境筑基,南奕相信,不管是将「人言纸」交给陶师兄,还是直接毁掉「人言纸」,都不是问题。
「人言纸」麻了。
它感知得到南奕是在说真话,顿时被不按套路出牌的南奕给震住了。
不得已,「人言纸」只得强忍憋屈,写道:【今天就当是开业酬宾了,但下次一定要给!】
正如南奕所说,它敲了公冶青天不少油水,短时间内倒也不缺人皮纸。
但南奕要是一直白嫖,与毁了它没有区别。
南奕不置可否,说:“前提是你让我满意,留你到下次使用。”
「人言纸」屈服,开始显现字迹。
不过这一次,它非是一口气显现数行文字,而是只显示一个字,快速变化。
但以修士目力,南奕仍旧将每个字都看在眼里,继而在脑中组成一句话。
【在公冶青天眼中,斗府月宰乃是九虚命格,无因无果,自成因果;而你,虽不是九虚命格,却与斗府月宰有着八分相像。】
九虚命格?
南奕不知何为九虚命格。
但他突然心生猜测:或许,斗府月宰,也是穿越者。
只不过,斗府月宰很可能是身穿,而他只是魂穿,所以才与斗府月宰九虚命格,只有八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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