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南奕这么说,谢北河心中释然,倒是稍稍振奋了些许。
他很快想到了自家侄儿,问道:“迦南也入了书院,他这两年都没来看我,莫非也是修行出了岔子?”
南奕轻轻点头,复又摇头道:“算是算不是吧。迦南师兄本身修行没出大的岔子,只是损了些寿元,生出老相。他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方才没来看你。不过如今既已说开,我明日去书院上课,便可跟迦南师兄说起这事。等他方便时,自会来看望谢叔你。”
“也好也好。”谢北河喃喃道。
谢北河膝下无子,一直将侄儿谢迦南视若亲生。
自谢迦南考入无相书院,两年皆未回过南山县,谢北河还道是谢迦南母家管束严苛不肯放人回老家过年。
如今方知,谢迦南亦是修士,只是容貌变化不好解释,方才不便相见。
又过了一会儿,郭来领着两个酒楼小厮,回到南宅。
小厮两手各提着一叠笼屉,步履矫健不说,更是走得十分稳当,不使笼屉中盛放的菜肴有一丝摇晃,俨然是有些武艺在身。
而见饭菜送到,南奕也不讲究什么虚礼,直接将雕花木桌搬至院里,露天就餐。
待得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从笼屉中取出,摆放上桌,郭来便让两位酒楼小厮先回,等半个时辰后再来收拾碗碟。
几人就座,看着桌上皮脆肉嫩、色泽金黄的烤鸡,肉质细腻、鲜美无比的清蒸鲈鱼,还有各种香味扑鼻的佳肴,当即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但这时,凰念儿又从武灵界溜到南奕识海,以神识传法,传授了南奕一个灵犀运用的小技巧,即“共感”,可以将五感传给他人,使人感同身受。
“南小子,你把味觉同步给我,让我也尝尝滋味。”
南奕神识一动,倒是很快理解了共感技巧的用法。
不过,他并未直接应下。
“下次一定。”南奕在识海中回道,“我刚复活,尚有琐事要处理。待得明日,由你来定吃食,我专程去寻来共感于你。”
凰念儿在凤凰传承灵境中全年无休,一干数千年,如今好不容易得闲摸鱼,只想好好享受一二。哪怕是借助南奕的味觉共感,她也想尝尝已有几千年没尝过的味儿。
但南奕有自己的规划安排,不想为凰念儿轻易打乱,便将味觉共感一事,许诺至明天安排。
凰念儿无奈,知道南奕心意不会轻易改变,只得同意:“那好,明天你留出时间,我要点餐。”
然后,在饭桌上,应付完凰念儿的南奕,一边吃着饭,一边和谢北河聊着《明报》盈利的事。
《明报》在郡城发行,因为要分出利润给代销的书店书商,非是直销,盈利率要比在南山县时差些。
但《明报》自二月十五号改为日刊,再加上销量大增,凑在一起倒也能令南奕分得七千五百二十三铜元。
只是有一个问题。
此世钱庄不支持以铜兑银业务,谢北河最多让书商们将文钱兑换成铜元,却是不可能直接收得银元。
等到饭后,南奕看着谢北河整理装箱的铜元,也颇感头疼。
虽然金元、银元、铜元都有在市面上流通,但凡人日常开销,都只用铜元。
只有世家子弟和修士,才会用金元、银元。毕竟,金元、银元,又有法金术银的别名。
在钱庄不支持以铜兑银业务下,七千五百多铜元,虽在名义上价值七十五银元,可如果拿去黑市兑银,还换不到七十银。
南奕若是临时需要兑换银元,倒是无所谓一点折损。
但《明报》于他,乃是细水长流的立身产业。往后每月,都能攒上起码数千铜元,南奕并不想平白无故地就此便宜黑市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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