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谭书常早已经收起了腰牌,于是他闻言便问道:“这是为何?”
“一来,是天鬼岭的那位地鬼仙,历经我与八位同门师兄、道友、前辈的联手,已经彻底封印,哪怕有真仙出手,也得上万年的时间,才能解开我们九人联手设下的封印。而没有地鬼仙的带领,天鬼岭的阴神,是不会离开天鬼岭的,因为祂们谁也不服谁。”这自称“书文锦”第九任巡山使白骨如此回答道。
而这显然不是答案的全部,所以这一具白骨接着说道:“这第二点,就是书山仙门的书道传承,灵域之内的书道传承,至此应当算是完全被消耗掉了。书道传承耗尽,自然也就不会再碍着剑道了,也因此,天鬼岭不需要第十任巡山使……”
这一具自称“书文锦”第九任巡山使白骨说到这里,便是停了下来,因为谭书常拿出了那一块腰牌。
代表天鬼岭巡山使身份的腰牌。
不同地段的邙山巡山使,腰牌上都有细微差别。不过,只要不是持有过,便无法感应出其中的细微差别。
这也是谭书常捡到了那位陈姓巡山使的腰牌后,才发现的这一点腰牌差异。
“道友,有人想要借刀杀人。而能够在这一点上动手脚的,一般都是那些学府中的高层,因为只有他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就是不知道,道友是怎么得罪了哪一座学府的高层?道友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与我说说,我可为道友想出一個合适的调任办法。”
这时,已经将这块腰牌仔细打量过的这一具白骨,便如此对谭书常说道。
“书山学府。”
谭书常说着这话,便大有深意地看了这具白骨一眼。
虽然这具白骨没有道明自己的身份来历,但就以“同门”一词,以及后来提到的书山仙门,这位不出意外,便是那书山仙门出身。
“道友这是杀了哪位学府高层的亲友?”这一具白骨问道,而此时这一具白骨的话中,明显是出现了一些犹豫之意。
“不曾,只是就一个观点,反驳了当时负责授课的先生罢了。”
这一具白骨闻言,顿时大为惊愕,而因为太过震惊,一时之间脱口而出道:“什么观点?”
于是,谭书常就将当时课堂上的争议,不偏不倚的复述了一遍。
“些许理念冲突,竟然就到了要置人于死地的程度,嘿,这剑道,好生有意思……”
这一具白骨听完后,便立即感慨了起来。
而在感慨完了后,这一具白骨就问谭书常道:“道友,你既然来了天鬼岭,又机缘巧合下将我唤醒,不知道友可愿继承一位书道真仙的传承?”
“书道真仙?”谭书常不由重复了一遍,然后便问道:“道友,你说的这位书道真仙,该不会是书山仙门那一位吧?”
“正是以自身道化为代价,舍生取义,令幽泉血魔无法再祸害四天柱之地的书道真仙——教书翁。”这一具自称“书文锦”第九任巡山使白骨,一说书山仙门那一位书道真仙,顿时语气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一如此前陈姓巡山使,在提到赤泉道的真仙赤泉子时那般。
这让谭书常不免若有所思。
因为诸鬼天道的力量,在厉鬼之中传播信仰时,那些厉鬼的表现,就是这一个样子。任何只要与诸鬼天道有关的信息,都能让信仰这一力量的厉鬼,在瞬间进入了情绪兴奋激动,乃至狂热的状态。
而那位陈姓巡山使使如此,这一位曾经舍生取义的书道一证长生者,也是如此。
“不是一位,而是九位……”
一念及此,谭书常顿时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因为那位书道真仙就是舍生取义,其继承者有一位舍生取义也很正常,可怎么每一位都是如此呢?
人心是最复杂的,一念百转,此时所想,不代表明日同一时间所想。而明日同一时间所想,又不能后天同一时间所想。
最善变的,始终是人心。
所以,要说只有一两位、三四位学那位书道真仙舍生取义,谭书常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每一位都是如此呢?
再加上只是一位地鬼仙而已,有必要非死不可地来封印吗?
完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啊!
既然得到了书道真仙的传承,那么等到自己修成三证,亦或者再进一步成仙,到那个时候再来收拾这个地方的地鬼仙,岂不是轻而易举?
哪里还用得着去死一下才行啊!
所以,谭书常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选择拿起那一杆无引魂幡,然后将这一具白骨给重新收了回去。
身为器灵,就要有器灵的样子。
不要老待在法器外面。
“如果能得到这真仙传承,我或许能够解决我所担忧的问题,直接二证合道。虽然还是会有低谷期,但这低谷期也不会太难受,实力下跌不会太惨。但是,这得了真仙传承,就要学真仙去舍生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