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常也是挺意外,这课堂落座,竟然还能衍生出这么多事情来。并且这座位进阶的速度,比他苦修升级还快。
于是他走到了中第一列的位置,准备坐下。
因为这个位置上没人。
不过,谭书常还没坐下,就听这位负责教学的书山修士在问他:“谭学子,你可知我为何要问你,平日你索要钱财的方式?”
“先生,学生不知。”谭书常又不擅窥心、辨虚实的神通本事,哪里能够猜到这位学府先生的真实心理念头。
人一念百转,最是难测。
“因为君子不苟求。那你可知,老夫为何又要问你的父母,是喜文还是喜武呢?”这位书山修士在回答之余,却又问道。
但这一次,却是在问话的时候,看向了课堂中的所有学子。
这些学子,有些脸庞稚嫩,情绪都在脸上,这是真学子。还有一些看着年轻,但始终面无表情,不为这座位变动所动容,显然这是一帮在装嫩的“老登”。
而这一个问题,明显不只是问谭书常的。
不过此时闻言,谭书常却是会猜了,于是他起身简单一礼后,说道:“先生,可是因为君子不妄动?”
“妙哉!甚好!”这名书山修士顿时连连称赞。
谭书常却是有些愧不敢当。
因为这只是魔修的基本思路而已。
君子不苟求,写信正大光明跟人要钱,即是不苟求。
君子不妄动,只要权势高到人人都怕自己,那么自然也就无需结党营私,党同伐异,排除异己了。
这都是堂堂正正的魔修之道!
谭书常也没想到,这位先生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魔道修士!
而夸赞好谭书常后,这位负责教学的书山修士,便双手负于身后,微微仰着下巴说道:“我知你们对老夫这般安排座位,所有不服,亦或者全不在乎。可要是老夫说,这其实是关乎诸位日后任职一事呢?”
一听到跟任职有关,这些学子之中,对这座位变换一事完全不在意的那些个来混一层身份的,顿时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先生,不知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一位装嫩“老登”忍不住站起身来问道,而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客气。
不过这个面子既不是给这学府,也不是给推举他之人,而是给书山仙门的。
“回答这個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可知我为何要让谭学子,坐在中第一列?”这位负责教学的书山修士却是笑而不答,反而拿谭书常问了起来。
“这说明他有钱有权?”这是那两个问题的核心所在,在场之人,自然都是一眼就明。
“既是如此,但也不止如此。”
这位书山修士淡淡的说道:“每个学子,在我们书山学府,都是有可能获得管事之职的。而此职,以我书山学府的含金量,想来诸位学子也能明白,这对于诸位的履历,完全是极重墨彩的一笔。”
“有此管事经历,伱的同窗可能还在忙着修书做事,而你已经开始掌权了。即便是直接去坐镇,也能凭此大幅度减少需要坐镇的时间,可以更早地升迁调任。”
“而管事一职,权利可大可小,若是运使得当,每年不知道可以为自己,乃至自己的家族,谋取到多少好处。所以,这样重要的一个职,交给什么样的人才能最放心呢?”
这位负责教学的书山修士说到这里,就指了指第一列坐着的几人。除去谭书常和那个伶俐少女,还有三人。
而见到这位书山修士这样一指,这课堂之内的所有人,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管事一职,给这五人,才是他最放心的。
不过对此,这课堂之内的学子,无论是真学子,还是混身份的,都不禁皱起眉头,满是不服。
“老夫知道你们不服气,但老夫这么做,自然是有理由的。请问诸位,什么样的人不会贪?”这书山修士见状却是笑了笑,因为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每一次招收新学子,都要来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