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幡,无论认不认识,上清观弟子都不由一惊,因为此幡的气机实在是可怖,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有种魂魄离体的冲动。
这就使得一部分上清观弟子开始蠢蠢欲动,这是上了年纪的,时日不能说无多,但除非进入“生茧”,亦或者使用秘法,不然的话,也就只剩下一二十年的寿元了。
于是,这一部分上清观弟子中,有一人起身抱拳问道:“掌教,不知榜上留名,死后在阴冥之地受封如何?”
这是问死后待遇的。
“祖师有言,最差也能让你保持现在七八成的神智。”上清观掌教也不隐瞒,将祖师当时的话,又给仔细复述了一遍。
听罢后,这一部分上清弟子当即不再畏死,纷纷上前请命。
因为这等受封程度,差不多可以说在阴冥之地得了一个“伪长生”了。要是他日天命有成,他们再获得恩赐,没准还能重返这人间逍遥。
上清观掌教却是没有随便选,因为这阴冥地榜的上榜名额,是有限的。
而且,虽说还能保持七八成神智,但这就说明,至少也会有两成的非人之性,到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还会是自己吗?
恐怕同门相见,只想相食了吧!
几个时辰后,上清观掌教选出了自认为可靠的人后,便带其取走了已然展现凶威的一气阴阳莲花宝瓶。
此时这件通灵之宝,通体萦绕黑气,半点仙道祥瑞景象不见不说,还在不断散发一种可怖之意。
此宝眼下说是魔道至宝,反倒更让人信服几分。
与此同时,相同的一幕,也在西陀山内上演。两派祖师联手,这使用的手段,自然也是相差不大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上清观是死后受封,西陀山是为其铸就香火金身,可在人间显圣。至于阴冥之地的麻烦,西陀山也会帮其处理好,保证没有阴差打扰。
……
天剑府。
这一个家族修仙门派,虽然以董家为主,但其他姓氏的成员却也有不少。毕竟,一個家族想要发展到这等地步,自然不可能任人唯亲,一切以亲情关系作为发展纽带。
要知道,这亲情,说到底也只是建立在血脉上的利益关系。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说得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直白的道理。甚至有时候,子女没钱,父母都会嫌弃。
而聚集这么多人的场景,在天剑府内其实也不多见,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各家自治。在不违反基础门规的前提下,一切都很自由,甚至连各家盈亏都是自负的。
当然了,人一旦多了,自然不可能没有矛盾,不过这些矛盾在很多时候,都因为天剑府这个大集体能带来的巨大利益,给压了下去。
毕竟,到手的好处太多了,又不是啥深仇大恨,自然也就没心情琢磨报复的事情了。
“魔罗天司重燃司命之相,应当就是应在了谭魔主身上,诸位不知如何看?”此时开口说话的,正是断无涯。
这位坐上董家的家主之位后,上任家主便直接退居幕后,极少再出面。不过,这一次的聚会上,上任家主还是出现了,但在出现后,都只是在和亲近之人说笑,并没有在这个场合发言的意思,显然是让权到底了。
毕竟都是修行之人,很多时候都是靠实力说话。而这位上任家主的实力,虽然说不上天下绝顶,但也是持有通灵之宝的百年修真。
而这会儿,随着断无涯的开口,这天剑府的大多修士,却是神色怪异地扫了其一眼。
谭魔主,就冲这三个字,这个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不过想想也是,早就有传言,这位谭魔主入赘的几率不是一般大。
考虑到那位谭魔主没准是自家的未来家主,于是当即就有一些老辈人物表态:“徒剑山搅了一个天命出来,上清观和西陀山也不见得安生,依我等拙见,不如静观其变。”
这些人是不知道祖师一事,因为天剑府的祖师,至今都没有与他们联系上。甚至在早些年的时候,三证飞升的祖师,主动斩断了与董家之人的血脉联系。
不过,不知晓那些算计,并不代表这些活久了的人看不出点什么来。
成年人的眼里,素来只有利益。
哪怕是再怎么正直的人,也会权衡一下利弊。如果自身损失小,亦或者麻烦能解决,那么仗义而为又何妨?
可要是会有灭顶之灾,那么请恕我明哲保身了。
所以,在活久了的人看来,上清观和西拓山的那番大义举动,就有很多地方站不住脚。毕竟,那两人携至宝下山,代表的可不是个人,而是整个门派!
“如果没有其他意见,那么就这样吧,正好太素仙门、珞珈山、地仙洞府、景龙洞天,也是这个态度。”断无涯一锤定音道。
原本还有一些想表达下自己的看法,不求能改变啥,只求给自家争取点曝光,好在年度预算上多要点,但一听这话,便立马闭嘴了。
断无涯见众无异议,便点点头,结束了这一次聚会议事。
然后,剑公子悄咪咪凑了过来:“哟,你不是常说,那个小丫头的心思总不在修炼一事上,所以对此大为不满吗?”
“她修炼是不像话,有她的剑道境界精进度十分之一吗?不过,四年修成两百多年功力,斩得徒剑山元气大伤,足以让我把所有不满都压下。”断无涯语气复杂地说道,他岳父不足七十高龄,就修成百年功力,在他看来,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毕竟更厉害的也就那位南剑苏还安了。
“你这是想卖女求荣?”剑公子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