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确定，对方眼下还在这甲五界。

然后，犹豫了一下后，谭书常又主动对那一块梦仙睡石说道：“仙人，过一段时日，我再与你二十年寿元。”

却是这梦仙睡石虽然之前只是承诺告诉他如何借助他人之梦，但实际上，却是连梦仙道的修行，都一并给他了。

正所谓，免费的，往往是代价最大的。

谭书常还不知道修仙境的风景，究竟是如何的，所以他万万不敢与这等人物扯上什么过于紧密的联系。

“这可是三十年寿元了，哪怕你黑影，哦，是《渡厄仙经》四卷大成，也不过延寿两百，这对于你来说，也是很大一笔损耗了。”梦仙睡石中的轻灵声音不由说道，而其语气里却格外平静，似乎对谭书常这一表态早有所料。

而听到这梦仙睡石中的轻灵声音如此说，谭书常不免一怔，因为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魔门之主所找到的疑似此功法开创者所留笔记中，可明确记载了，这功法四卷大成后，能令修仙者延寿十个甲子。

他将魔门之主所说的这六百年寿元砍一半来看，都还有三百年，怎么又变成了两百年？

谭书常本可以就此事隐瞒，不过他想了想，还是主动提起。

“仙人有所不知，无论是《黑影留仙秘典》还是《渡厄仙经》，四卷大成后，延寿可有十个甲子。”

“十个甲子？”梦仙睡石中的轻灵声音顿时一惊，不过下一秒，这个轻灵声音却是笑了起来：“哈哈哈，天地颠倒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仙是妖，妖在仙，魔作仙，活人已成鬼而不自知，哈哈，这天地可真是一个奇妙的轮回。”

“仙人能与我仔细说说吗？”谭书常不免感兴趣地问道。

“谭哥哥你是想变成一块会翘兰花指的大石头吗？”梦仙睡石中的轻灵声音淡淡地说道。

“我这人的好奇心其实并不重。”

谭书常立马改口。

看来，那位梦仙人不全飞升，留下自己所修的梦仙道在人间，极有可能是被逼无奈之举。

那么那位桃仙人也是如此吗？

然后，谭书常就开始思索起他该如何欺骗众生，好修成众生魔相。

“我要不传出消息，说我被龙章远打败了？”

谭书常虽然觉得这个欺骗方式不靠谱，但也值得一试，于是他当即就做。而在传出这一个消息后，他耐心等了两日。

然后在这一天夜里，他施展梦相之法，接引众生魔相。

不过这一接引，谭书常就愣住了。

因为这效果好得似乎有些出奇，只见在万分遥远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不少人都凝结出了他们的魔相。

于是他当即将其演化为自己的梦中劫。

所谓魔相，即结合这一人毕生所学，但又完全负面的存在。不过，或许是所得梦仙之术不全，亦或者天地限制，所以谭书常无法看清楚这些魔相的具体面貌，甚至连他们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只要不影响魔相凝结即可，化作梦中劫即可。

“吾行诸多苦难，望请赐劫。”

谭书常郑重说道，颇有几分在发誓的意味。而随着他这番话音落下，顿时这一道道负面阴影，化作了一个个一模一样，但又奇形怪状的生物。

血盆大口，三条胳膊六条腿，形态狰狞且怪异，但偏偏又都一模一样。

“……”

谭书常瞧见这一幕，在感到自己心中有那一种似曾相识感后，就立马明白，这些魔相都是从哪里来的了。

不是徒剑山，就是徒剑山附近。

这让谭书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想出来的欺瞒众生之法没有半点效果，这不知道哪个造的谣，反倒是帮他直接完成了梦仙之术的第一步。

然后，多少有些牙痒痒的谭书常，便开始控制一个魔相所化的梦中劫，修行起了他推导出来的，《渡厄仙经》第五卷。

其实四卷大成亦可一证长生，但魔门之主所说的功法克制问题，让谭书常多少有些如鲠在喉。

不由地，他就想未雨绸缪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