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皇甫维诫,见过夫人,不知是哪府女眷?”
陶宜涓听了,才知道眼前之人是皇甫容诫的四弟,
“妾身是恒王的遗孀陶氏,皇甫大人有礼。”
皇甫维诫听了,连忙作揖,“原来是恒王妃,小人失礼之至。”
“大人快不必如此。”
陶宜涓说着,轻轻捂住自己被烧伤的耳垂,担心皇甫维诫看了会心中介意。
“王妃为何执手捂着秀耳?可是因为春日里风冷、吹得耳朵寒凉?”
“不,倒不觉得风寒,只是妾身昔年不幸被大火烧伤,妾身看习惯的倒是不介意什么,只是这疤痕可怖,担心大人看了,会心中不快。”
皇甫维诫听了,微笑着说道,“王妃说笑了,小人并不觉得这伤疤可怖,只因为王妃博学多才,腹有诗书,谈吐不凡,定是心地纯澈之人,这外表终究是皮囊,逃不过衰败枯朽,而心中的见识谈吐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丰盈豁达,因此小人不以皮囊识人交友,只看心,王妃的心中一定也有一处如词中描画的澄澈浩渺之地, 斜风细雨江南岸,多美啊,既然王妃心地如此,这伤疤……在小人看来,更像英霞灿灿,正是王妃遗世独立、与世人不同之处啊。”
陶宜涓听了,心中也觉得有一股暖流涌了进去,含羞垂首说道,“可妾身乃北国人,不曾见过大人所说的斜风细雨江南岸,更希望心中是‘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的豁达开阔之春日就好了。”
二人便一边沿溪踏青,一边谈诗词、说过往,陶宜涓这才知道,皇甫容诫灿烂的笑容之下,也是个内心寂寞之人,于是二人越说越投契,什么牡丹花卉、猎宫春宴,通通抛到了脑后,只是沿着溪水,从东边走到西边,从南岸走到北岸,一直说道天色将晚,二人也丝毫不觉得疲倦,更是连归心都没有。
双鲤与嘉秀等人打马球回来,在宴席之上不曾见到陶宜涓的身影,起初还以为陶宜涓是不想见外人,便不曾出席,可回到行宫的宿处,仍旧不曾见到陶宜涓的身影,双鲤还以为陶宜涓被人掳去了,便让身边的人都去四处寻找,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