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大盆筒骨炖汤被端上桌,才算开饭了。
大黑子也坐一起吃。
本以为三个人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吃食,太浪费了。
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一扫而光,连片菜叶都没剩。
嗝~
大黑子打了个饱嗝。
“不好意思,饭量有点大,让你们见笑了!”
大黑子的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发麻。
不过经过了这么半天时间,这些问题在程老四看来都成了他的个人魅力。
今日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不能以貌取人。
“大黑哥,今日小弟多有得罪,还望你原谅弟弟。”
程四牛吃饱喝足,站起身来,对着大黑子鞠躬道歉。
“嗨!那都是小事,我都习惯了,都过去了,咱就都别提了。”
大黑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蒲扇似的大手。
“大黑哥,弟弟心中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观大哥是个能耐人,怎会流落到此处过这苦日子。”
程老四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大黑子的神色。
大黑子沉吟了片刻,随后便像释然了般,将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能来这里的人还能因为什么,左右不过是做了什么为世人不容的事情呗。
我嘛,也就杀了两个人而已。”
说罢便扫了一眼两人的神色。
杀了两个人........而已!
程老四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强装镇定。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能看出大黑子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相反他感觉他应该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
见两人没有面露嫌恶,大黑子才继续往下说。
我是一个孤儿,生来便长得黑。
我没有名字,因为从小长得比同龄人块头大,大家都叫我大黑子。
自我懂事起,便没见过父母,只与哥哥相依为命。
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而是同我一起流浪乞讨的一个孩子。
只因他比我年长两岁,便将我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照顾。
我们打小便过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苦日子,尽管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我却觉得那段日子过得十分自在幸福。
后来,在我十四岁那一年,因我长得强壮,被征兵的官员一眼看中,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安顿好家里就跟他们走。
我看着已经到了娶亲年龄的哥哥因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而连饭都吃不饱,便决定去军营里闯一闯,兴许能闯出一番名堂来,好报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