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悄然滑落……
微瑕猛然一惊,这滴泪将掉未掉之际,突然消失,宛若进入了另一片空间……
“微瑕,其实这名字并不好,我还是更喜欢你一开始的名字,微雨!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释苦禅师如果是那个‘独立之人’的话,我想他更愿意看到,微雨之中,两只自由的燕子双双飞起!”
微瑕心头泛起了微波……
在微雨中慢慢仰起脸……
她的眼神,这一刻已经有了变化……
空中圣洁的光芒一闪,一朵莲花凭空而来,星月公主回来了!
她带来了一大堆的藏书,各种各样,片刻间,她的禅室堆了半室……
林苏目瞪口呆:“你这是将皇室藏书库全都搬过来了么?”
星月公主轻轻一笑:“我到了藏书阁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蠢,我干嘛不将你直接带进藏书阁呢?算了,搬空半座书库,你自己慢慢找,我不是修文道的,我必须承认,我见不得这么复杂的事……”
……
山下,镇北王府,姚启良回来了。
下山之初,他内心全是愤怒。
但是,踏入镇北王府之后,看到屋檐下迎接他的夫人,还有夫人牵着小手的儿子,姚启良内心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
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两年前,镇北王府受的委屈还少吗?
他们不也过来了?
给他们委屈的那些王爷在哪?没了!而镇北王府,却一日更强于一日!
这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永远在低谷,也不可能永远在高峰。
低谷之时不气馁,高峰之时不张扬,这就是崛起之路!
“夫君日夜苦读,辛苦了!”夫人迎上。
“夫人,我虽日夜苦读,自信有些进益,然而,我之底蕴还是有所欠缺,而殿试却迫在眉睫……”
夫人道:“镇北王府,以武封王,前期王府长期困于危局,府中上下都心力交瘁,夫君也无心用功,从王府转危为安之日算起,也不过区区两年,两年时间,夫君纵然天纵之才,也难以匹敌他人十余年之功,此番即便失利,也不算什么,再过三年,妾身相信我家夫君一定会是一代大儒!”
姚启良轻轻一笑:“夫人莫要为自己夫君脸上贴金,为夫知道自己并非天才,又哪谈得上天纵奇才?府中真正有天赋之人,其实是四妹,可惜四妹却是女儿身,否则,从我镇北王府走出去的第一个文道大儒,该当是她!”
夫人轻轻一笑:“那夫君不妨去四妹那里走走?妾身听闻四小姐近日正在填词,而词道,恰好是夫君想借鉴的。”
四小姐鸿叶此刻不是在填词,而是在抄词。
她抄的是“山一程,水一程,身向边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近几个月来,林苏北国之行的绝妙诗词已经穿过了万里北国,万里大苍,而入了南阳古国。
四小姐鸿叶用她的清边小篆抄了好几遍。
最后选择抄得最好的一张,合并归入一本集子,这集子的名字叫《秋叶集》。
秋叶,秋天之叶,即是红叶!
但秋叶,却也是随风而来的叶,来有来程,却无归路,有了这重解读,她的《秋叶集》就有了几分韵味了。
这首词在她笔下呈现之时,鸿叶痴痴地看着……
杏儿在她身后过来,她都没有发现,杏儿轻轻道:“小姐,三公子好可恨哈,山一程水一程地跑到北边,怎么就不来南边呢?让我家小姐都想成什么样了……”
“啊!”鸿叶手一回,一把抓住杏儿的胳膊:“你个小妮子,是你想他吧?你就想着给他当通房……”
杏儿叫道:“小姐,你这是辩解吗?你这不分明是承认吗?我当通房,也是你的通房,你不嫁他,我怎么给他当通房啊?”
鸿叶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了。
杏儿的话是有逻辑性的,她是四小姐的贴身丫头,她给谁通,四小姐也给谁捅,二者是一体两面……
两人一番闹腾之时,外面的丫头跑了过来:“三王子过来了……”
“啊?三王兄此刻还有兴致串门?”鸿叶赶紧起身,迎接。
姚启良进来,喝了杯茶,目光有些闪烁:“四妹,我今日在金岩寺看到了一个人,我觉得他跟一个人很相似。”
“谁?”
姚启良道:“就是四妹经常看的那幅投影。”
啊?鸿叶和杏儿差点跳起来……
她经常看的那幅投影?那是当日林苏在镇北王府的投影,四小姐悄悄地录了下来,悄悄地一个人看,差点陷入投影出不来,姚启良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
“那个人手头何等大事,按理说不太可能突然出现在本国寺庙,但我觉得有几分相似,恰好手上有一块录影石,我悄悄地录了下来,也许四妹亲眼一看,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投影一放,鸿叶和杏儿呆若木鸡……
杏儿一弹而起:“天啊,真的是他!他来南阳古国了,他……他听到小姐的召唤了……我去金岩寺,我现在就去!”
她刚刚弹起,鸿叶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心都有冷汗了,她的声音也很急切:“杏儿你少瞎胡闹,他既然不打算在人前现身,必有要事,你可不能误了他的大事,给我坐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