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思考的时间还挺长,终于,林苏再次落笔,又是一道金光……
三女面面相觑,心头都浮现起一丝落漠……
有个词儿她们不想说出来,这词儿叫才气耗尽。
天下间的文坛俊杰,都会有这么一天,不管当年多么神奇,终归也有江郎才尽的那天,写什么都不如意,渐渐的,再也无复俊杰之名。
相公,前期的诗词如同天授,终于也耗尽了他的才气了吗?
“相公还在思考……陈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劝劝他?眼前状态不好,就不要强求……”
陈姐犹豫片刻:“这时候去劝……可能更不好……大家在这里盯着,可能紧张的气氛他还是感受到了,更不利于他发挥,都回吧……”
三女从窗边离开,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门留了,但一夜时间,没有人进来……
次日,雪依然在下,书房外面,已经堆满了积雪,而林苏,依然在书房中苦思,依然偶尔落笔,也依然是金光一道……
三女心中全是乌云笼罩……
一个题笔就是七彩光的文道天才,沦落到在书房里关上整整一天一夜,始终只能是一道金光的境界,这个落差,他如何承受?
朝中局势终究还是压垮了他。
世事的一地鸡毛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他。
他的笔下,再也不能出现至美至妙的诗意……
夜色再度下沉,林苏终于停下了笔,整整一天一夜,又是七计成型!兵法伟业《三十六计》已经二十计成型,他文山之上的那支未央笔,长出了六十根毛,开始真正象一只笔。
好艰难啊,三十六计,每一计,都代表着对某件大事的完整复盘,而且还得从中找出计策的关联,还得能让圣意认可,能够勾动天地大道。
勾动天地大道,让圣意认可,该是何等艰难的一件事情?可以说,任何一计,都值得世人穷一生之力去演绎,但林苏,却是在一天一夜间演绎了七种。
这成就,无人可以度量。
林苏意气风发,一声大呼:“小宝贝,给我上茶!”
暖阁里崔莺一跳而起:“相公想喝茶……”
将炉子上烧得正开的水提起,拿了只已经放了最好茶叶的茶壶就跑了,这茶壶,她老早就准备着,茶叶,老早就放着,就等着相公进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喝上一杯他最喜欢的好茶……
她去送茶,陈姐和绿衣都没有跟她抢。
两人目光对视,都有几分怪怪的眼神……
绿衣说:“她可能真没跟我们两个抢先的意思,她就是单纯地去送茶……”
陈姐横她一眼:“什么抢先?”
“陈姐你都懂了还装啊?相公书房里有张床……”
陈姐脸蛋红了,相公这一出去整整两个月,也就是说,姐妹三个,都有两个月没跟他亲亲,说不心痒是假的,连她这么把得住的老江湖,都有点把不住了,何况是绿衣和崔莺?但绿衣说得对,崔莺真不是跟她们抢这个的类型,崔莺姿势很低的,一直都将自己当小的,从来不会跟她们争宠……
正如绿衣所说,崔莺进书房的时候没有半点花边的想法,就是给相公送茶的。
不仅仅是送茶,在相公喝茶的时候,她还快速去厨房,拿了一只托盘,里面的饭菜都是热的,而且还有烧热的酒……
林苏吃了饭菜,喝了酒,在崔莺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林苏手一伸,抱住了她的细腰……
崔莺的脸蛋一下子红透了:“相公,不……”
“不,为什么不?”林苏的上下其手。
崔莺全身一寸寸地软:“不行相公……我……我抢着来送茶,要是这样,那……那不变成抢着……侍寝吗?这不好……”
端茶送水她抢着做,应该。
但相公久别回家,抢着侍寝,却不应该。
这是作为小小妾该有的觉悟……
这个觉悟,崔莺一直都有……
但林苏将她抱上了,又哪有放开的?
暖阁里,陈姐和绿衣脸红心跳地坐着,虽然听不到什么声音,但空气中似乎能闻到一种某种羞人的气息……
绿衣眼珠轻轻转一转:“相公文道陷入瓶颈,也许开心的事儿一办,他重新焕发了呢?”
陈姐横她一眼:“那你也去啊,让他焕发得更畅快些……”
起身跑了,钻进了她的房间。
次日清晨,大雪终于停了,绿衣刚刚起床,就看到林苏神采奕奕地从书房里出来,而崔莺,脸红红地托着托盘跟在他后面,一看到绿衣的眼神,崔莺简直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