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惊呼:“相公,你又勾异族……”
话音未落,她自己将嘴儿牢牢握住,陈姐和崔莺同时瞪她……
外面突然传来杏儿的声音:“公子,有客来访,说是西州那边过来的,姓任。”
林苏站起,出了暖阁,暖阁外面,风雪交加,一个瘦削的中年人身着单衫,带着一个身穿毛皮的女人,站在西院的院中。
“任大人!”林苏哈哈一笑:“你来得可真够快!”
来的人,赫然就是离府前知府任太炎,还有他的小妾,余姬。
任太炎轻轻一笑:“古人云,归心似箭也,或许任某也将海宁当作此生归宿,也有归心似箭之感。”
“外面风大雪大的,暖阁叙话吧!”
任太炎踏入暖阁,阁里三女同时站起,行礼。
“这三位,都是我的妻室!”林苏道:“陈姐、绿衣、崔莺,这是余姬,任大人的妻室。”
这段话中,他完全避开了“妾”字,用的都是妻!
三女,是他的妻室。
余姬,是任太炎的妻室,任太炎正妻早丧,也一直都将余姬当妻室的。
一个字的转换,意义天差地别。
三女心中甜蜜无比,余姬从冰天雪地里带来的寒意一扫而空。
“见过余姐姐!”三女同时行礼。
“见过三位妹妹……”余姬也行礼。
“任大人,请!”
林苏手一引,任太炎在客位上坐定,柳杏儿进来,给客人倒茶……
“林大人,这一日一夜来,任某始终记挂着大人的金殿大考,没事吧?”
这话一出,余姬端茶的手轻轻颤抖,她当然清楚这件事情有多大,一个没处理好,足以抄家灭九族……
林苏微微一笑:“没事!一切都已过去!”
余姬的手不抖了……
任太炎的笑容慢慢露出:“大人行事,滴水不漏,任某早有耳闻,但总得亲眼一见,才能真的释怀。”
“多谢了!”林苏道:“任大人主意已然拿定?愿意前来接受海宁学府教习之职?”
“沧海横流,任某不足以中流击水,退位执教传道,亦是此生之所愿也,今日前来,正是请林大人给海宁学府说一声,谋这个差事。”
“那太好了,咱们先喝上一杯,为你接风洗尘,随后我送你上任!”
西院张罗酒席,留下崔莺陪余姬喝茶,陈姐和绿衣亲自操持酒菜,两女到厨房安排完毕,悄悄来到屋檐下,四目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异常……
“陈姐,你搜集过西州的消息,相公接到的指令是查离府知府与民争利的事儿,这个知府是姓任吧?”
“是!”
“是不是咱们屋里这位?”
陈姐沉吟:“我搜集到的消息中还有一条,任太炎知府为官清正,跟人鱼关系极好,为人鱼打造了一座避风港,他甚至纳了一个人鱼为妾,叫余姬……”
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回答也够明确了。
因为屋里的人姓任,而他带的人,叫余姬……
绿衣怔怔地,朝官们以相公为剑,要除掉的人是任太炎,而如今,任大人成了相公的座上宾,而整个西州官场,包括知州在内,全都翻了白眼……陈姐,我怎么觉得咱们相公玩了一把特别大的?
陈姐轻轻叹口气,大的小的有区别吗?反正相公永远都休想得到陛下的圣心,只要不给陛下翻脸的直接借口,就是万幸了。
绿衣深深叹息,不给陛下翻脸的借口,也好难的,要是陛下突发暴病就好了……
陈姐狠狠地白她,基本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