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一到,绿衣弹起,抱住林苏的手臂:“相公相公……”
“怎么了?你这幅表情我觉得有事……”
这丫头,但凡是这样朝拢凑,一般都有所求……
亭中的两女全笑了。
绿衣仰起脸蛋:“她们两个自己不找相公,非得让我说……”
“你倒是说呀……”
绿衣说了:“姐妹们都觉得,这听雨亭少了些东西……”
“啥?”
“诗词啊!相公,听雨亭两面照壁空空的,可不象是青诗狂魔的会客之所。”
哦,要诗词的!
林苏抓抓脑袋:“今天怎么又起这兴致了?”
“也不是,主要是崔莺妹子,她说了,相公给每个女人都写诗,就不给她写,她说相公就玩她,不爱她……”
崔莺直接跳起:“我没说……”
“你不用辩,你就知道是绿衣挑祸,好吧,你们大概是怕我长时间不写诗,手生了,行吧,我给莺儿写一首,有个条件……”
崔莺好开心:“相公你说……”
“亲一个!”林苏指指自己的唇。
崔莺脸蛋红了……
“快去啊!”绿衣一把拉过崔莺,将她塞进林苏的怀抱。
深深地亲一个,崔莺跑向陈姐,在陈姐的肩头一顿捶……
陈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亲你自家相公,跳过来打我,天地良心,我没说不要你亲啊……
“亲也亲了,快写诗。”绿衣开始催……
“莺儿,想要诗还是要词?翻个牌子点个菜!”
崔莺小嘴儿张得老大,相公,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词!《蝶恋花》!”崔莺点菜了。
“好吧,《蝶恋花》!”林苏提笔,铺金纸……
三女眼中全都光芒无限,阁楼中的秋水画屏目光也从面前一幅画中移开,盯着他的笔尖,她的眼中,也射出了光芒。
她读懂了绿衣今日催诗的主旨。
多少绝代天才到了高境之后,陷入长期的低迷,绿衣担心他也陷入了瓶颈,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没写过诗词,哪怕是长湖泛舟,这么好的写诗场景他都没写诗,需要刺激刺激,让他保持状态。
那么,他还能下笔成七彩吗?
笔落: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来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词毕,七彩霞光弥漫。
听雨亭在霞光中如梦如幻,三个女子眼中全是迷离之色。
亭外的雨,此刻仿佛也赋予了一种新的意味……
桂堂之下,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孩子,静静地看着这抹烟霞……
“爹,这就是你要我拜的师傅吗?”
“是的!春儿,诗成泣天地,笔落七彩光,他就是大苍文坛最了不起的状元郎!”
这个老人,是杨知府,他得到林苏金口一诺之后,派人回老家,将他的这个儿子带到了海宁,要拜在林苏门下。
他的到来,亭中众女一无所知。
“相公!”陈姐轻轻道:“你想到大公子了吧?”
绿衣也轻轻偎入他的怀抱:“也许相公想到的是北方,大隅国,牧马频繁南下,龙城战局堪危。真的是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她是失国之人,她对北方战局最是敏感,有意无意地关注过很多这方面的信息。
崔莺也握住了相公的手:“相公,你休沐之期快满了是吧?明日就要进京了吗?”
“是的,明日午后,我就要进京了。快乐逍遥的假期要结束了,我只能在遥远的京城,想我的宝贝们……”林苏轻轻一笑:“不过不用担心,以我经常犯错的尿性,陛下兴许很快又会给我一个长长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