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元看到凤九轩轻轻的冲他点了一下头。
而这一幕也明显被天夜看见了,她的声音带着不解的迟疑:
“你刚才没有骗天苑,为什么衍天神魂会听不见传音?”
黑死菌毯已经几乎彻底弥合了体内的伤势,许元也便沉静的轻声回道:
“传音手段本质是以源炁或意魂包裹住声音抵达目的地,衍天神魂能够穿透这二者,我的炁是特殊的,只是一直以来受限于修为无法构筑出足够厚重的膜来阻挡神魂的穿透,而你给我的斑纹正好弥补了这一点。”
人这种生物总是依赖习惯,当衍天神魂穿透传音成为一种自古以来的习惯,他人即便直接告诉你他能破解神魂,人也不会相信。
天苑是这样,天夜也是这样。
而等她在想说话,许元已然拽着牧糯消失,唯余少女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沉默了半晌,
天夜那清幽的声线含笑:
“天衍小妹妹,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天衍。
“不说话么?”
“我大概能猜到你想做什么。”天衍忽然回话。
“嚯你既然能够猜到,那你应该知道因为你刚才的行为,原本将要变得可控的劫难再次变得不可控了吧?”天夜语气很是无所谓,但隐隐带着一丝抱怨。
天衍沉默了一瞬,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劫难若是可控,那便不是劫难。”
“哼果然是个传承断代过后的小丫头片子。”天夜轻哼一声:“劫难确实不可控,但却是能够引导。”
说着,
天夜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咯咯轻笑了两声:
“算了,这也是我自己失误了,不过这想来应该也是一种必然,毕竟我是两万年前的应劫之人,而非现在。”
“.”天衍。
佝偻老者看着突然闯入战圈的不速之客,眼神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燃烧的麟狼与虫人,已然半虚化的鬼圣,天上还有已然引弓待发的阵兵与天乩阵纹,而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许长天和鬼婴。
虽然说作为大炎前辈他不介意多承担一些责任,但现在这也太过分了。
让他一个老人家隔这一打七?
不过现在人都来了,佝偻老者自然不能端茶送客,也算是给后辈一些提点吧。
心中想着,佝偻老者将目光锁定在了许家小子身上,目光所及,烈焰骤然升腾而起,只要处在他的道域之中,除非用圣源作为抵挡,炙焰便能焚尽一切。
而令秦珂感到意外的是,许长天那小子烧是烧起来了,但身体却一直高频的闪烁,每一次闪烁都能将他那永不熄灭的炙焰挣脱。
“.”秦珂。
视觉上很是怪异,让秦珂愣了一瞬,但也仅是一瞬,随即他干涩的唇变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搞懂了这术法原理。
怪不得牧兴义这个废物拿不下他。
佝偻老者怪笑两声:
“小子,天苑他可能因为监天阁内的一些谋划不愿意杀你,但老夫这边可没有这种顾忌.”
话音未落,
佝偻老者便不自觉蹙了蹙眉,因为他发现这许家小子似乎没有与他战斗的意思。
在炙焰的包裹侠高频闪烁少许后,他便立刻奔向了麟狼。
什么意思?
秦珂下意识判定对方这是见事不可为,准备带着麟狼撤退了。
许长天能够拽着鬼婴瞬移,那便大概率也能带着麟狼瞬移,他得阻止对方接触到麟狼的身体。
急速思忖了许元的术法情报之后,一团烈焰毫无征兆的将麟狼巨大身形包裹,丝毫不给许元接它的机会。
但也就在这时,
“嗡————”
天幕之上,一道剑光削过云层,斩断了一切龙影,所映射出的光亮仿佛将天穹斩为了两半!
察觉到天夜被定住的天苑与被凤九轩逼退的白帝几乎同时传音道:
“秦珂,许长天的目标是牧兴义和那头阴鬼。”
“秦珂,凤九轩要过去了!”
“.”
无声间,
许元拽着牧糯来到了牧兴义与莞夫人身前,灵视扫过莞夫人的状态,澹声笑道:
“看样子,
“莞夫人你已经准备好舍身饲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