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武纤指合十,略微用力,
“可是..此事只有我和他二人知晓。”
“.”
沉默蔓延。
李君武有些头疼的抬起纤手锤了锤眉心,似是想通了什么,忽地轻笑了一声,微笑着说道:
“祸害遗千年,本姑娘就知道那家伙没那么容易死,害我白担心那么久。”
迦忆纤足轻轻磨蹭着粗糙的木板地面,缓缓声说道:
“你相信那人?”
“当然。”
李君武理所当然,回眸温婉一笑:“我准备遣苍北去接触一下那家伙抛出来饵料。”
苍北,李君武唯一活下来的亲卫。
迦忆闻言晶莹的足尖扣地,轻声的说道:
“我是说就算接触了那人,能否对我们所处的环境有所改变,要知道现在你们镇西府内都被渗透完了。”
一边说着,
迦忆伸出纤手握住了李君武的晧腕,快速的细声说道:
“若是不能的话,你还不若考虑一下我先前的建议。”
李君武黛眉微挑,瞥了一眼对方抓住自己的手掌:
“你那个的建议?”
“只要你们镇西府愿意帮助我,帮助我夺得鞑晁王庭的控制权,我以大漠神女的名义起誓,百年之内西漠都不会再起战端。”
“然后本姑娘得先和你出城去找麟狼的本体?”
“.”迦忆。
李君武轻笑着将迦忆握住自己的纤手挣脱,轻声说道:
“别开玩笑了,你觉得你这话现实么,我和我老爹可都没有养寇自重的习惯,而且要知道,我们镇西军可是与你们鞑晁人有着血海深仇。”
一边说着,
李君武飒飒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棂边,望着方才那喊话的疯癫之人行过的地方,英气十足的眉眼中闪过一抹似水柔情,倩声道:
“哼那家伙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在这种大是大非之上,我相信他。
“而且,他能猜到本姑娘在这镇西府中,便已然说明了很多事情,凭借他的地位应该能做很多事情。”
迦忆盯着她的背影,坚持说道道:
“你口中的那人就没有可能是那些想杀我们之人的内应?”
李君武闻言立刻回眸,眼神之中带着些许好笑,声音略微拉长,抿唇笑着:
“他啊.就算你背叛鞑晁人,他都不会和那些宗门之人妥协的。”
话落之后,厢房之内陷入了沉默。
大黄狗趴在大漠神女脚边,抬着眼帘望着室内的二女,清澈中带着好奇,摇晃着的尾巴时不时的蹭一蹭神女裸露的在外的古铜色小腿。
“砰。”
迦忆轻轻踹了这死狗一脚,让它爬远一点后,忽地对着李君武轻轻一笑:
“如果那人真如你所说一样,那我们兴许真就能够破局了。”
李君武弯着美眸耸了耸肩,招来一件衣服披上,盖住了那大片裸露的肌肤,又扔给大漠神女一件,低声道:
“把衣服穿上,苍北应该快回来了。”
镇西府城的夜,真的很静。
坐在门槛前仰望着天穹繁星,一阵马蹄声突然自院门外啸过,许元下意识探出了意魂,但令人失望的是,院外并非是他所等之人,而是一队装列整齐的骑卫巡查。
就实际情况来讲,镇西府的宵禁制度比北封城那边还要严苛几分。
夜遇行人先斩后奏之权暂且不提,临战之时甚至有着无理由破门搜查的权力。
除此之外,
门外路过的这些负责巡逻的骑兵卫长,都有着可以操纵部分护城大阵的权限令牌。
负责民政的官府和掌握护城大阵的城防司在这都是摆设。
不过这兴许是大炎的边境重镇都存在着的一个的通病。
以军治政。
别管什么级别的官员,来到这你就得听从军队的命令。
一切都以战事为先。
大漠的夏日没有蝉鸣,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静谧。
听着门外重新归于了静谧,许元也便收回了仰望星空的视线,开始闭目养神。
前世难得一见的美景,今生看得都有些麻木了。
时间滴答而过,一直到了午夜子时,许元并未等听到期待中的敲门声,反倒是那些骑卫巡查又溜达回了这院门外几次。
马蹄声不疾不徐,踩在青石板路上哒哒作响,在夜晚中传出去很远。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