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爷,许长天遇刺身亡之前,殿下曾将自己的贴身近侍借给他了。”聂公公低垂着脑袋,轻声回道:“这次便是用这个人情去请相府之人出手。”
李耀玄浏览宣纸的目光上挑了一瞬:
“嗯太子送给老三那个?”
“是,而且那名近侍死了。”
“这样么”
眼帘重新垂下,李耀玄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个人情倒确实是够了,但应该还请不动凤九轩,也就是说那一夜朕感应到的剑是许家老大的。”
说话间,李耀玄已然将宣纸上那洋洋洒洒数千字的调查结果看完,宣纸燃烧的火光曳亮了那带着丝丝死气的苍老面容,不过话语却是带上了一丝笑意:
“这许家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既然都答应了老三,事后居然直接把人给直接带走了,不过这么一来,大概率是他们从那西恩皇女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着,李耀玄轻轻的按了按眉心,瞥了一眼窗外:
“现在许殷鹤正好在他的相国府里举办私宴,派个人过去,替老三找他们要个说法。”
“是直接要人?”聂公公略显迟疑。
“可以要人,也可以要其他东西,总之,相府得给一个交代。”
李耀玄轻轻摇了摇头:“老三将此事汇报给你,不就是想要朕替他出头么?”
聂公公闻言了然。
于公,那西恩皇女也是进驻大鸿胪寺的他国使臣,相府私自囚禁是坏规矩。
于私,此事乃是三皇子殿下主事,相府反客为主扣押西恩皇女也是坏规矩。
规矩是个好东西。
相国府的强大让他们可以在此事上耍流氓不交人,但若他们真的这么做了,那以后他李姓天家也可以在其他事情上反过来这么对他们。
不过
“皇上,今夜便去么?”
“你觉得不可?”
“可今夜是相府大宴的最后一日。”聂公公悄悄的瞥了床榻上的老者一眼。
数十年下来,相府大宴已然自成了一套规矩。
大宴的前几日里皆是鱼龙混杂,有皇党,有宗盟,亦有新生代的才俊新贵,算是提供给大炎权贵们和谈交流的一个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