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毓念住院,没有立刻离开江南,古辛一直隐瞒湛若音这件事情。
所以湛若音以为秦毓念早已经带着她爷爷去西北了。
所以不管厉临舟怎么闹,湛若音有足够的时间陪着他闹,因为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管厉临舟怎么问,没人敢对他说秦毓念去哪儿了。
瘐泽不敢查,厉临舟手下的人也不敢乱查。
毕竟谁都不敢忤逆湛若音。
厉临舟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湛若音需要带他回京都,接手厉氏集团。
厉琛已经好多次表示自己压力山大,坚持不住董事会的严刑拷打,什么的。
湛若音到医院的时候,厉临舟正在阳台上站着,背对着屋子,高大颀长的身子在阳光之下,形成一道长直的影子。
古辛开门,湛若音进去。
湛若音拎着食盒,心里叹息一声,该示弱还是得示弱,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晒晒太阳也好,一直闷在屋子里,都给闷坏了吧。我亲手给你做了汤和菜,滋补养胃,你尝尝?”
厉临舟听到声音,面无表情地转身,目光瞥向食盒,接着嘴角扯起阴郁的冷笑:
“母亲真是好手段啊,逼走念念,才过几天,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母亲就那么容不下念念吗?”
湛若音有些无语地想笑。
湛若音声音发寒,给厉临舟无情地泼了一盆凉水:
“如果秦毓念喜欢你,我自己容得下她。可事实呢,她不但不喜欢你,还厌烦你,嫌恶你,恨不得你离她远远的。是她不喜欢你,而不是我容不下她。”
厉临舟脸色僵硬,胸口闷闷的。
湛若音看他不说话,继续语重心长道:
“临舟,我是你的母亲,我不愿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屡次受到伤害,所以我打发她走,是我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保护。你不理解我可以,但你不能恨我,因为我没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
厉临舟抿唇,苦涩一声:
“我敢恨你么,我要是恨你了,念念早就没命了。”
湛若音心累,三句话不离秦毓念,恋爱脑做到这份儿上算是珠穆朗玛峰顶峰了。
“你还没吃饭吧,过来吃饭,这世上没有哪件事比吃饭还要重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抗争。”
湛若音把两道菜和一道汤摆在桌子上,盛了一碗粥,把勺子筷子都放置好,站在原地,等待厉临舟过来吃饭。
厉临舟默了片刻,还是抬脚去吃了。
母亲第一次单独给他做饭,无论如何,他必须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