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宁愿把父母气得半死,也要嫁给一个穷读书人之后,二十多年里,就再也没有听到有人这么语重心长地关心她了。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郑梁见湛若音目光落到他身上,身体微怔一下。
厉夫人和嫂嫂之间的关系,好像介于一种亲密与疏离之间,但又说不上来的关系。
但郑梁肯定,嫂嫂跟厉夫人以前认识,而且关系很好。
他试探性地问:“厉夫人,您跟嫂嫂以前认识啊,算起来,您跟嫂嫂年纪相仿,都是江南世家,是小时候见过吗?”
湛若音点点头,岂止小时候见过,记忆里,林娴和原身还一个被筒睡过觉,一个勺子吃过饭呢。
“我们婚前曾是闺蜜。只不过各自成家,见面就少了,再然后,就渐行渐远了。”湛若音遗憾地叹息。
郑梁笑了一声,说话滴水不漏:“是这样啊,但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虽然您跟嫂嫂之间的联系变少了,可一旦见面,您跟嫂嫂是互相关心的。”
湛若音挠挠头,真是太尴尬了,她只是因为林娴是她的救命恩人,才这么担心她的啊。
郑梁棱骨分明的手指又扶了扶眼眶,眼里藏着意味深长。
如果让厉夫人知道郑知贺家暴的丑事呢?
这样的话,就算嫂嫂再想维护他,也为时已晚了。
一个是最爱他的哥哥,一个是他最爱的嫂嫂。
郑梁眼里划过一抹隐晦不明的两难。
但无论如何,嫂嫂都不能再受伤了。
在林娴被护士带走打石膏的时间里,湛若音压制住心中的疑惑,跟郑梁简单聊了两句。
可这个郑梁是个十足的笑面虎,什么话都能被他完美的带偏,五分钟,湛若音一句想得到的信息都没有。
越这样,湛若音就更加印证自己的猜想。
这个郑梁,对林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光郑梁至今未娶妻,就足以证明他有些问题了。
算了,这是林娴自己的事情,湛若音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要管,那真的就是多管闲事了。
湛若音跟林娴道别后,就带厉锦予去复查病情,医生说恢复得很不错,以后只需要好好休息吃饭,康复指日可待。
湛若音带厉锦予去商场买了新衣服、新裤子和新鞋子,原本想带他回北岸府公寓住,可厉锦予执意回学校的宿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