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兴中使此时已换上了白色的面罩,遮挡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头发早已被汗水沾湿,散在一边。他虚弱地合着双眼,长睫轻颤着,似乎正努力睁开眼睛。他的使者服已经脱下,但中衣还未来得及更换,露在被子外的白色中衣此刻已染上了一大块一大块刺眼的殷红。
“好好休息,别乱动。”史之法一把握住逸兴中使正挣扎抬起的右手,轻声道。
终于,逸兴中使睁开了双眼,眼中已无往日的神采。他虚弱地说:“那……人……不是……谭……”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面罩下传出,声音沙哑而无力。
“知道了,别说话,休息一下。”史之法难过地说。
但床上的人似乎没有在听史之法的话,仍撑着一口气在说:“他……刺……了……属下……后……说了……两……句话……声音……不……对……”
“他说了什么?”史之法问道。
然而,逸兴中使已经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史之法叹了口气,轻轻地为逸兴中使盖好被子。
这时,罗誉和逸兴东使一道走了进来。
逸兴东使焦急地问:“中使老弟好一些了吗?”
“嗯,刚刚醒了一会儿又昏过去了,已没有大碍。”史之法说,“东使,适才在人群中多次言语中伤中使、挑拨众人与逸兴门关系的那个可疑人物可有抓获?”
逸兴东使答道:“抓到了,也是一个死士,一被抓到就立即服毒自尽。”
史之法轻叹了口气,又转头问罗誉道:“罗坛主,查验的结果如何?”
罗誉答道:“属下之前在死者口中找到一些残渣,推断可能是因为异物窒息死亡。打开他的尸体,果然发现气管中有大量异物堆积,确定是窒息而亡。”说着,罗誉递给门主一个小杯子,里面放着一些灰色的像泥土一样的东西。他继续解释道:“这是一种混入面粉的煤渣,大量食入腹中,会在一个时辰后呼吸困难而死。”
“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他在被推下高塔之前便早已服用了这种东西?”史之法向他确认。
“不错。”罗誉肯定地回答道。
史之法又问逸兴南使:“南使,那种易容手法你可熟悉?”
逸兴南使道:“为其易容者名叫高易容,是属下的师弟。真没想到他竟然投靠了魔教。”他口气中透着痛心和失望,“对了,他还有个异姓弟弟,名叫武奇才,此人对武功招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