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低声说着，将陈木引进屋内。

房屋逼仄，不过一张床，一张木桌，一个矮柜。

床上躺了个小女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怯生生地看着陈木。

“小妮，别怕，不是妖魔，这位是……”

“陈木。”

“陈壮士，这是我孙女。屋子小，别介意，坐吧。”

老汉让陈木在床边坐下，打开矮柜，取出一个黄馍，顿了顿，又瞥了陈木一眼，腮帮子微动，还是把剩余的两个黄馍一并拿出。

三个馍，一碗凉水。

“吃点东西吧，壮士。”老汉道。

陈木注意到，当黄馍被拿出时，那小女孩的视线就从他身上，转移到了馍身上。

她盯着馍，拼命地咽口水。

“不用，我路上吃过东西了。”陈木道。

“这样啊。”

老汉没有把馍收回去，只是把小女孩从床上抱起来：“壮士如不嫌弃，今晚就睡这里吧。”

“你们呢？”

“这天气，院里反倒凉快，哈哈。”

老汉笑了两声，不等陈木回答，迅速地退了出去。

陈木走到窗前，看到他们将茅草铺到院子的地上，就那样躺下。

以地为席，以天为被。

小女孩望着天空。

陈木跟着抬头望去。

只见银河渐现，繁星满天。

……

“接下来出场的是绰号‘冷虎’的陈木！”

“他以心狠手辣闻名，曾连续十场比赛将对手送进医院！”

“全场尖叫声！”

地下拳台，八角笼，亢奋的主持人，观众的呼喊。

血战，体内的暗伤。

不认输。

死也不认输。

医院重症监护室，虚弱的小女孩。

“妹妹……”

“救命啊！”

陈木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画面渐渐真实，阳光打在床板上，灰尘漂浮。

耳边的声音愈发嘈杂。

谁在喊救命？

他下床出门，看到老汉瘫坐在院子中央，身上带血，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

院子里一片狼藉，那扇木门只剩半截还挂着，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小妮不见了。

“谁干的？”

陈木很快得到答案。

大朔朝，渝州，黔水县治下。

狩妖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