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太多,很多话已经说过,没必要重复了。
院中草木在秋风中枯黄,小动物也不敢靠近崔祁,他立在其中倒是感受了谁念秋风独自凉的境界,可惜院子太小,它们很难熬过贫瘠寒冷的冬天。
思及此,崔祁施展法术令此间草木恢复了青翠:“活着总有好事,你们说呢?”
一只小兔子蹦了出来,对崔祁诉说了唐王的罪行:“明明是她压住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杀死哥哥姐姐?”
崔祁摸摸它:“我不知道,但对于她来说几只兔子而已,杀了就杀了。记住,人很危险,不要凑上去。”
帝王如何做想崔祁不知,他也不想知道,再来洛京主要是为了祭奠故人,查探地形和矿物,他不想见唐王了。
都说女儿肖父,他们父女俩太像了,都是崔祁所不喜的那类人。
唯利是图,薄情寡义,权力至上,但他们的确是最适合掌权的人,而且唐昭王的当机立断他非常欣赏,眼见儿子不行能迅速转变思维,立了剑珣。
待到香烛燃尽,崔祁离开了破败的庭院,柳树下埋葬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相邦,而今也是一把灰烬了。
按照夏释之给的地址,崔祁敲响了门,是公主瑰开的门:“崔先生?您怎么来了?”
他行了礼:“幼渔忌日,来拜访故人。”
他曾见过这个姑娘,当年她口无遮拦,如今再看已是气质内敛,不见昔日天真了。
很快夏释之就冲了出来:“崔先生可算来了!”
他的热情让崔祁无所适从,还是瑰打了圆场:“崔先生远道而来,不如先用膳可好?”
崔祁点点头:“也是,数年不见,公主长大了。”
他只好说些场面话,公主瑰也看出他的窘迫,便引着崔祁去了会客室:“此处不比宫中,崔先生不要嫌弃。”
她知道夏释之的俸禄都被挪用了,她不可能用自己的嫁妆去填窟窿,所以现在府内的生计十分艰难,但她有唐王贴补,吃苦的只有夏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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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崔祁的口味,矮几上的饭食都精细非常,他客套道:“有劳公主破费,之前听闻公主出降,没想到是夏奉常。”
他曾听赵婴谈及过夏释之,当时他夸奖这个年轻人的大局观很强,看他如今状态怕是精神上受到打击了。
两人一时无话,崔祁饮下清茶后便打算离席,可瑰却苦笑道:“崔先生还是不要住客房了,不然夏释之一定会去打扰您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