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工坊炎热非常,两人的脸都被烤的红彤彤的,出来时被凉风一激有些痒,陈盈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淯的小脸,去寻了邹无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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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无在带孩子的路上渐行渐远,他也不研究阴阳术了,全心全意地抚养徒弟,一到晚上常阳就哭,他只好把孩子抱在怀里:“别哭哇,你哭的我都想哭了。”
他过去的记忆随着逆流之术失去一部分,这导致他的人生虽漫长,可他能记得的年岁却不多。
见到邹无,陈盈有些感慨,他知道他就是邹先生,是千面司这么多年秘药的供应者,因为不知名原因只能住地下。可他为捡来的孩子取名常阳,一个向往阳光的人却不得不久居地下也是折磨,真不知道他如何在漆黑一片的地方纪年。
地底没有光亮,但每个月准时开放的半月莲花都会告知他自己又活过了一个月。
邹无其实并不是想象中那样苦恼,他是个一心一意的人,追求长生时心无旁骛,决心放下也干净利落。
对于奶孩子也不屈不挠地在坚持,他带了常阳几个月发现学阴阳术要比带娃简单多了,他师父没在自己闹的时候动手真是太好了。
“邹先生,玉雪还有吗?”
陈盈自己倒不会在意皮肤如何,但淯还小,又是个小姑娘,不能和他一样粗糙。
邹无把常阳放到陈盈怀中,自己去地窖翻翻找找,终于从一个角落找到了玉雪。
他拿着药上来时常阳又在哭泣,他扶额:“难为陈先生了,这孩子只在我怀里不哭。”
他试过给常阳找空闲的宫妃,但孩子不买账,他只要师父。
“无妨,我以前也带过孩子,小婴儿认人的。”
陈盈有些尴尬,他接过药迅速离开了,邹无还得继续哄着常阳。
陈盈虽是常年住在格院很少离开,但他也有家人。
毕竟在当前不成婚是大罪,新法规定女子十八不嫁,男子二十不娶就要罚全家半年的徭役。另外要交一笔天价罚金,当地官员也要受罚。
在硬性规定下没有人家敢留自家儿女,新法是主张分家的,但不想分开也行,反正他们交的是人头税,有多少人交多少钱就是,同时也要多交一笔合家税。
而分家是要予以鼓励的,当地的里正亭长都要帮助新安家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