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祁倒了下去,他死死握住寒英,这是世间唯一不会背弃自己的了,其他法器都在天罚的威压下失去作用,唯有寒英不肯。
再次醒来,外面一片莹白,崔祁睁开眼睛,浑身痛的不行:“我居然还没死?”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天道,没想到还能有醒来的那一日。
听到崔祁的声音,姬琮立刻跑了进来:“阿祁,怎么样?”
他端了碗水,崔祁想自己接过来,却被制止了:“阿祁,你都要吓死我了。别自己动了,你看看自己的身体都成什么样子了?”
这时崔祁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缠了厚厚的布,胸口处还在渗血。
他抬不起手来,便直接施展了治愈的法术,没想到更疼了。
“别用法术,天罚造成的伤只能慢慢养。”
姬琮也是修行人,自然也尝试了用治愈术,但是不管用。崔祁这次能很快醒来也是因为太疼了。
姬琮用勺子喂给崔祁几口清水,他以前只觉得好友很强,强到不可思议,但现在他却不希望崔祁那样强大。
天罚的威力如此恐怖,崔祁只能一个人来面对,而自己却要看他声嘶力竭。
但崔祁并不难过,这点代价不算什么,他可做不成神像。
撑起被包裹的像粽子的身体,崔祁跳着出了房间,看眼前的景象应该还是秋天,几人也都没什么变化,他很高兴:“看来我这次没晕迷多久嘛。”
云姬不敢碰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只能把茶水递给他:“的确,先生这次才躺了五天。”
因为手上的伤,崔祁无法端起茶杯,他虽然能忍,但无必要的忍受是无意义的。
所以他用了法术,把甘冽的茶水吸入口中。
养了好些日子的伤,乐陵又下雪了,崔祁想起去年的那场雪。
他大醉之后再清醒过来已是一年,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他都没有参与。
不过失去的时间是回不来的,崔祁曾见过一种邪术,需要三千生魂自愿献祭,才能迫使一个人的时间逆流。
不过逆流后的时间也不是现实,困在其中的人则永生永世不能轮回。
虽然悲悯的性子是天赋予崔祁的,但他不觉得爱护生命是错的。
每个人的人生都只有一次,就算能入轮回也要抹去记忆,因而每时每刻都是值得珍惜的。
今年崔祁吃到了酸菜馅的饺子和放了孜然的烤肉,去年的年夜饭他睡了过去,今年霁儿给师父倒了杯葡萄汁:“师父,你伤还没好,别饮酒了,葡萄汁也不错的。”
崔祁本也没打算饮酒,自然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