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书非打开扇子给自己扇风,作了一副无赖模样:“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星机阁弟子而已,各种计划是阁老定的,他让我来试探你们,我还能忤逆他不成。”
飞雪又跟不上听不懂了,只好深沉地等公子星舒继续对话。
公子星舒不置可否,只再度点了头道:“好吧,那也无所谓,为了确保你能用母石将消息散播出去,凌空山幸存者就只好暂时成为我们的人质了。”
“我尽全力……”
公书非懒洋洋地拖长语调问:“所以,是什么消息?”
闻言,公子星舒也一副悠然的模样说:“万兽宗遭到的瘟疫其实是血殿的毒,而我们已经研究出了血殿之毒的解药,解药药方呢我们也不藏私,也愿意帮忙制作,只需要给我们提供原材料就行。”
公书非再次被震惊,听到一半又坐直了,直到听完后嘴角抽搐,飞雪默默观察着他,觉得以他的聪明脑子,估计已把他们的计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解药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的?”
公书非最后问。
“就在几日前。”公子星舒淡定地说:“不过是在凌空山内的毒,不是妙音谷内的毒,但想来也不需要几天就能研究出解药了。”
飞雪觉得公书非有一瞬间似乎想开口指责他们,不过理智控制着他最终没有发作,而是摸着自己的脑门叹了口气,并答应下来。
“行吧,谈妥了,来干一杯。”
飞雪心累地想总算谈妥了,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好在不是无功而返。
“哦对了!接下来的对话是以朋友的身份来问你的。”
一口酒饮罢,飞雪忽地想起公书非曾在碧梧魔宫内解析上古文字的事情来,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掏出了那本古籍现场请教。
公书非嘴角抽搐,但飞雪既说了是朋友的立场,也不好拒绝,便耐着性子看了过去,看完后不断皱眉。
“这好像是四灵的记载。”公书非指着书页下方模糊的一个鸟影,一眼就看清了下方唯一清晰的字。
“凤凰栖息碧梧宫,镇南方水祸。”
飞雪不住点头:“然后呢然后呢?”
公子星舒沉吟片刻,点点头对公书非道谢:“好了,多谢公书道友。”
公书非见状摇摇扇子,好心情地对满脸疑惑震惊的飞雪说:“行吧,你老公都懂了,回去问他便好。”
于是将酒喝完,各回各家。
“听懂了吗?”飞雪走在码头,问肩膀上的金乌。
金乌全程保持安静,现在终于敢出声,却甩甩自己的鸟头说:“没听懂。大王,你们刚才谈妥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很好,我也一知半解的。
飞雪确认并非因为自己资质愚钝才跟不上方才的对话后,终于满意了,并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心情地将金乌放走。
继而飞雪看向码头,见公子星舒站在那里了望远处海水,于是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回去吧,你在想什么?”
“想公书非最后告诉我们的事。”公子星舒转身和飞雪一齐腾空回程,全程眉间都微微皱着,路上依旧十分疑惑:“在凌空山刚灭之时就出现在妙音谷的神棍,究竟是什么人?”
“是神棍。”飞雪脑子空空,什么都不愿意想,毕竟想也可能想不明白。
身边公子星舒发出噗嗤的笑声,飞雪侧目瞄了他一眼,见他眉间终于舒展开来,伸手来将自己的手牵住,眼神宠溺,轻声开口询问:
“好吧,刚才没来得及顾上你……所以咱们得妖王陛下哪里没听懂?我来为您解解惑?”
其实后来慢慢回顾了一遍,也对事情清楚明白了,不过……飞雪想了想,还是问:“古籍那个你怎么突然就懂了?还有,为什么会发出‘哦——’?”
“哪个‘哦’?”公子星舒笑眯眯地明知故问。
飞雪只好又模仿着高深莫测的模样哦了一声。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可爱,公子星舒没忍住又噗嗤笑了一会儿,笑完后才解释道:“这个嘛,其实是星机阁打算算计我们,就是说今日我们无论答不答应,明日这个答案就会被‘刚刚好’修复完毕的颜如玉传出去。”
“哦!”飞雪恍然大悟,继而刷新了自己对星机阁的印象:“天啊,好生阴险。”
公子星舒握了握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无妨,我在呢。”
晚霞之间,飞雪真的想就这么牵着他的手直到天荒地老。
“今日过后,想必凌空山的各位就要走了。”
风轻轻在耳畔吹,公子星舒平静的声音飘了过来。
“那就办个宴会好好招待一下他们吧,半年前他们来时,我都没能好好和他们叙旧。”
飞雪的心里也很平静,世间总是有聚有散,更何况凌空山的同门们还帮了他们的忙,再将人扣留着也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