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尘道。
“这也不意外啊!北蛮人虽然上马打仗下马牧羊,可调集十几二万大军总要有个准备时间吧!”
“更何况劫掠的事情是大哥装作马匪干的,北蛮和大秦才刚通商不久,正是甜蜜期,没有证据就直接南下难免与理有亏!”
“劫掠案后,谢听风将张之道的门人算计了个七七八八,更是将吴刚都拿下了,如此证据也有了,机会也有了,这个时候南下岂不是正好?”
“更何况……等一下,张之道!”
“我好像知道你为何心有不安了!是张之道!”
“如今各方人马都跳出来了,唯独这个老狐狸太安静了!他可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宰相,没道理只杀了几个门人就让他一蹶不振!”
“更何况秦御天也并没有直接问罪这老贼,反而还给他封了侯,给他的儿子加官进爵!”
“此举虽是明升暗降间接的罢免,可依这老贼的性子怎么也不应该这般老实安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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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叶飞恍然大悟,一下子跳起来说道。
而在他说完后,一直沉默不语盯着地图看的陆文龙也突然开口:“北境!吴刚在北境经营了近二十年,而他又是张之道的门子出身!”
“倘若当年火邪岭张之道也有参与,那么他让吴刚坐镇北境就不仅仅是经营势力,而是方便与北蛮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师弟这次是运气好,赶在了秦御天准备为后继之君铺路的时候给了张之道迎头痛击,否则再往前推两三年,但凭劫掠案根本不会让张之道下台!”
“而张之道伴君二十多年也自然清楚的知道,在秦御天心中四大军侯是威胁,他自己更是巨大的威胁!”
“二皇子倒了,他没有了做扶龙之臣的机会,而秦御天又在停朝之前罢了他的权,这明显就是要准备卸磨杀驴了!”
“一旦蒙武彻底掌握了北境军权,他张之道定然会被满门诛灭!因为王爷和师弟的这两次出手已然将他的羽翼剪的七七八八,这个时候动他正合适!”
“若他不想坐以待毙,那必然会绝地反击!如此北境就成了他最好的目标!”
“吴刚是倒了,可是吴刚经营近二十年的嫡系还在,而镇西侯更是在西境手握重兵!”
“如今齐王临朝监国,这无疑也是绝了镇西侯做扶龙之臣的机会!那么为了日后不被清算,他们两人完全可以一拍即合的取西北八州自立!”
“届时,只需将三皇子抓在手中,推到台前即可!”
说着,陆文龙也抬起头看向了叶千尘,像是在询问他的这番推测对不对!
叶千尘转头,看向了他,随后眸子中就浮现出了一抹凝重。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老七监国,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此刻的长安城就只有他一个皇子在。意料之外,恐怕是众人都想不通秦御天此举到底是何意?”
“而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监国了那日后的储君之位说不好就会落在他头上!”
“我与老七如今虽然说已经分道扬镳,可说到底他还是我的大舅哥!他在朝,我在外,彼此之间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便是相互依仗!”
“张之道如今在朝堂已经无法站住脚,唯有手握北境才能有一线生机!然而吴刚被押解入长安,蒙大统领如今又坐镇北境,纵使这些年来吴刚培养了不少嫡系,可若是没有外力,他张之道也休想从蒙武的手里拿回北境的军权!”
“所以此刻北蛮南下就正是时候!早了,他张之道不敢暴露,久而久之依旧会失去北境的掌控!而晚了,待蒙武或者我在北境站稳脚,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而反观镇西侯,大体也是如此!南疆之行我们虽然没有正面交锋,可已然撕破了脸皮!日后无论是他的势还是我得势都不会放过彼此,更何况他头上还悬着朝廷这把刀!”
“倘若此刻他们合谋,将我们截杀在此地,趁机夺取北境拥立三皇子,甚至不惜出卖利益与北蛮借兵逼宫长安城兵伐二王,那日后这大秦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说到这里,叶千尘的神情忍不住更加的凝重!
“叶飞,此战我之所以如此紧张,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输,还害怕我们赢的太艰难!”
“倘若浑邪王是张之道请来的救兵,那我们多耽搁一日,北境就有可能被北蛮的铁骑屠戮的惨不忍睹!”
看着叶飞,叶千尘不由的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