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是怀疑苏丙艺不是自己人吗?”
杨无悔面对唐明荣的质疑也不生气,只反问了一句:“若是不让他跟的话,那如何看得出他究竟是不是自己人呢?”
“本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唐明荣轻笑了声,淡淡地问。
“王爷没说过,但是王爷是这么做的。”
杨无悔待在他身边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已经对他的性子了然于心,十几岁的少年哪怕想要故作沉稳,有这心思也会浮于表面。
“你很了解本王?”
唐明荣不觉得被烦恼,反而是有些好奇。
“不说了解,只是有一点点心得。”
杨无悔笑着摇头,轻轻地说:“王爷,您若是真的信任他,这件事想必会提点他一两句,而不是任由他自己去闯去撞。”
“本王不想提又如何?”
唐明荣挑眉,苏丙艺跟在他身边的日子不短,若是可以的话,他自然是不想怀疑的。
但凡事也有例外,这段日子他行踪诡异,做的许多事都不是他交代的,而且还从府中支走了不少银子,问起来就说是查陈守时和陈涵淼需要的。
王府家大业大,不缺那点银子,但他最不允许的就是有人欺骗自己,故而才把这个消息给了他,也是想看看他的做法,究竟是否如他想的那样。
“自然是听殿下的。”
杨无悔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和唐明荣纠结,这都是些无意义的事,反正他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就行。
“好了好了,懒得和你说这些。”
唐明荣摆了摆手,又说:“左右你懂得本王的心思,你且说说本王的王妃怎么办?”
“李怜儿,碰不得。”
杨无悔没有犹豫,直接便点出了唐明荣心中所想,不仅这李怜儿碰不得,而且最好还要促成她与陈涵淼的亲事才是最好。
“这又是为何啊?”
唐明荣这会是真有点迷糊了,这李怜儿自己要是不求娶也就罢了,怎么还去撮合别人?
自己的事都没管好,还去管别人,这不就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吗?
他的母妃一直在宫中等他的消息,若是知道了此事,到时候必定要责骂他。
“殿下。”
杨无悔轻轻地说:“若小太监的消息是真的呢?陈翰林真的是陛下的人,那他会让陈涵淼与李怜儿成婚,其根本上不就是说明,陛下也同意这样的行为?又或者说这样的行为就是陛下授意的。”
“他想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喜结连理,而非将自己手中的人分散到自己的皇子手中。”
“陛下的心思王爷应当比我更了解,陛下愿意给出来的,才是我们能够去接的。”
他的话让唐明荣不自觉陷入了深思,自己还真是确确实实捡到宝了,杨无悔此人太不简单了。
“你说得对。”
良久,唐明荣点头,又说:“如今静妃复宠,母妃在宫中气得无可奈何又不敢擅自行动,此时本王更不应该有什么不好的事传出来,便依着你的意思去办,暗地里进行。”
“是。”
次日,陈府。
“祖父。”
陈涵淼一夜未眠,今日他虽休沐,不需要当值,却早早地就来到了陈守时的院子里。
“想明白了?”
陈守时看他这样子不自觉叹了口气,昨日最后的消息是他们一起听的,他自然也听到了下人来报,醉心湖上的小舟缓缓停在岸边,下来的人是康王殿下。
不是陈涵淼心心念念的李怜儿。
“想明白了。”
陈涵淼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怜儿是高门贵户养出来的嫡女,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哪怕再困难,在我们的关系没有确定下来之前,他也是断然不会给我传信或者是递消息的。”
“能想明白就好。”
陈守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孙子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他自然不希望他就这么折在一个女人手里。
“祖父,此事太蹊跷了。”
陈涵淼想了一夜都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何康王会主动来请他过去,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想借此机会抓住他的把柄?
可是如今陛下并未下旨为李怜儿赐婚,所以她仍旧是未议亲的状态,自己哪怕喜欢她,要与她喜结连理也并不逾矩,康王殿下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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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贵客来了。”
还没等陈守时回答陈涵淼的话,管家便急忙从门口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带着信物而来。”
“快快请进来。”
陈守时一听这话便知道,应当是殿下的人来了,他二话不说就起身往外走,走到府中花园的时候,正好见到了府中的小厮带人进来。
“大人。”
陈舟看到陈守时的时候便知道此人应当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拱了拱手道了声好,并未多说什么,便随着他一起进了书房。
“陈公子也一起来吧。”
陈舟看着陈涵淼要回避,主动提了一句。
“那你便留下。”
陈守时看到陈舟取出来的玉佩的时候便已经确定了他的关系,信物没错。
这个玉佩他与殿下各留了一块,因着两人不常递信,明面上更是没有半分接触。
但有些时候,殿下会让信得过的人带上玉佩来与他洽谈某些事,他这些年在内阁中的位置能够坐得越来越稳,离不开殿下相助。
“是。”
陈涵淼没有退却,此事本来也和自己有关系,既然祖父和这位贵客已经开口了,那他便留下吧。
“陈大人,鄙人陈舟,是殿下的幕僚。”
陈舟也没有拿腔作势,只道明了自己的身份,看陈守时手中的信物与自己的对上了,便又说:“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殿下也同您说过了。”
“日前确实收到了殿下的信。”
陈守时点了点头还有点不好意思,殿下去了永乐城那么远的地方还惦记着自己,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好,只会给她添乱,实在是太不应该。
“这是殿下的亲笔信。”
陈舟点了点头,又取出了另一封信,递给了陈守时后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他这几日连夜赶路实在是特别憔悴,若非殿下催的急,他也不需要这么赶。
“多谢陈公子。”
陈守时对他很尊重,尤其是两个人又是同一个姓,自然便不自觉亲近了几分。
“不必。”
陈舟摆了摆手,两杯茶下肚总算是缓解了口中的干燥,他舒了口气,等着陈守时看完信。”
“陛下如今居然还猜测殿下!”
陈守时看完了信,颇有些愤慨,陛下怎能如此,不仅让殿下一介女流之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利用她的摇光星之名去试探赈灾一事。
而如今出了黄府的事,陛下为了推八皇子唐明鑫上位还对殿下生疑,实在可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