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气得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还吵什么!你没事惹他做什么!我将你叫来是让你想法子的,这都快到正月十五了,难不成还真想就这么灰溜溜的离京啊?!”
卢氏重重拍向桌子,桌上茶盏中的茶汤都被震得溢了些出来。
杨氏被卢氏直接下了面子,不乐意的翻了个大白眼,忍不住呛声。
“那不是多亏母亲先前做的那些糟心事儿,还上赶着带咱们一大家子去二弟那打秋风。如今好了,巴巴的跑到人家家门口,结果连门都进不去。还叫我想办法,当初郑小娘那事儿,怎么没见您找我商量啊?”
杨氏和家中妾室吵惯了,早就练出了一身牙尖嘴利的本领,哪里是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卢氏能比的。
卢氏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楼晚棠连忙帮她抚着胸口顺气,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好些。
杨氏看楼晚棠这忙前忙后的样子,好笑的斜瞥了她一眼。
“还有你,养在人家那十二年,竟还能被赶出家门去。但凡养只猫啊狗的也有不舍了啊!那二弟妹是个心肠软的,要我说你就该跪在人家跟前好好磕几个头,再拿出这身忙前忙后伺候人的本事,说不定二弟妹倒真能一时心软让咱们进去。”
楼晚棠面色涨红,抚在卢氏胸口上的手动作一顿,终究只是气得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卢氏看杨氏这怨气颇大的样子,反倒生出了几分服软的心思。
“大郎媳妇儿,我知晓你这么多年在家中有不少委屈,可如今咱们该力气往一处使劲才对。过后有什么该清算的,咱们再说不迟。”
杨氏将身子扭向一边,倒是没有再说话,只是嘴仍旧撅得高高的。
“不过大郎媳妇儿刚刚倒真提醒我了,咱们总得先进了丞相府再说。”
卢氏看向一旁的楼晚棠,“晚棠,你一向聪慧主意多,你可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楼晚棠抬眸看了卢氏一眼,又有顾虑似的重新将头垂了下去。
“有话你说就是,要说不说的这是在干什么?”
卢氏皱眉看向她,不悦道:“你只管说就是,有什么事儿祖母替你担着。好歹我也是二郎的生母,总不可能真拿我怎么样。”
“祖母,既然他们敢信口胡说马车中坐的是县主,那我们可以也去衙门找官爷等在一旁,想办法当场将那马车夫抓个现行,他敢冒充一次定然就敢冒充第二次。按本朝律法,胆敢冒充皇家中人的,轻则杖五十,重则抄家流放。待事情败露,他们想大事化小还不是得求我们。”
楼晚棠抿了抿唇,看上去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