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后背暴露出来便暴露出来吧,拼着扛几刀,被放点血而已。
然而,当河伯看到豫州土地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的时候,却突然忍不住心中一致压抑着的情绪,转瞬间破口大骂:
“遭瘟的老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等地祇,没等到天庭的针对,却要被你害的灭族了,哈,哈哈哈!”
“河伯,你急了,冷静一点,听.”
豫州土地刚一开口,紧接着就被河伯直接顶了回去:“冷你·娘,你们土地惹得麻烦,自己收拾去,你那几个兄弟的尸体都在他手中,这会儿你还有功夫跟我废话?”
一边说着,河伯一边疯狂的输出法力,脚下本已经到了极限的祥云,硬是再快了三分。
眨眼间便冲过了豫州土地所在的位置,笔直的朝着祂背后冲去。
然而,当河伯顺着豫州土地开辟的道路,冲出大雾笼罩的范围时,看到那笼罩天地的地气,刚刚兴奋的面容,顿时冷淡下来。
其狰狞的神色暂且不提。
没了河伯这个移动泉水之后,张珂也收起了那个装了不足一半的海碗,转而看向了豫州土地。
对面,看着眼前这比之前更庞大的三分的宏伟躯体,以及遍布身躯的细密伤痕,轻叹一声,道:“我却不曾想,竟能被你逼到这种地步。
果然,礼仪这东西还真是累赘,若不是当初遵循故礼,我那些兄弟也不至于落个如此下场!”
“.”
“老东西,废话真多!”
张珂可没有跟这老家伙交流感情的想法,人老成精,更何况是个神,谁知道这感慨万分的外表下,潜藏着什么诡心思。
话音尚未落下,与张珂半身相差无几的宏伟虎魄便待着汹涌的兵煞轰然劈下!
下方,烈焰升腾,几乎化作一片岩浆沼泽的地面忽然间一阵颤抖,大地山峦似在某种无形之力的牵引下,想要变动,但伴随着张珂手中的苍玉轻微摇晃,一切变故戛然而止。
虎魄方向不改的朝着前方劈下。
“轰!”
剧烈的冲击转瞬间扫荡四方,笼罩整个凉州的浓雾,眨眼间空出了千余里的宽阔范围,脚下的火海更是一阵摇晃。
正在浓雾中打转的其他三位水神见状,迅速前往战场边缘的同时,也在观摩着战场中心,那厮杀成一团的两座宏伟身躯。
当然,也仅限于观摩,并未有插手的想法。
随后,透过正在回笼的雾气,见到远方长江河伯正在大雾的边缘朝他们招手,三神想也不想,赶忙驾云离去。
正如长江河伯所言。
在遛狗一样,被兜了数天,又死伤惨重之后,四渎早已经没有了先前那齐心协力的想法,现在的祂们只想尽快远离这让神恶心的泥潭。
对此,张珂跟豫州土地都是有心无力。
短暂的惆怅过后,只能转过头,看着同样双目猩红的对手,竭尽全力的下手厮斗。
大地龟裂,山峦崩折。
虽然张珂没有刻意的去破坏什么,但这被封锁的凉州,伴随着厮杀的进展,仍然在向着破碎的方向滑落,在战场余波的反复冲击下,破碎的物质正逐渐泯灭,消亡。
至于豫州土地?
虽然因为地祇的缺失,让其位份短暂的拔高到了大汉土地的程度,但因为其他州府的地脉并没时间梳理,再加上当下整个大汉的地脉都被祂调来封锁凉州,位格虽高,但增长却有限。
远比不上吞了凉州跟西域的张珂在及时战力上的增长。
所谓的胜利,自然也成了无稽之谈。
凶恶之血肆意流淌下,那潜藏在身体跟虎魄之中的罪孽之气也被引导了出来,随着张珂一举一动打的土地苦不堪言。
无数色泽纯黑,宛若泥沼一般的气息缠绕在其身上,虽让豫州土地的力量水涨船高,但自身的理智却在飞速的削减。
原本以为,不过是漫长生涯中,一个略显难堪的坎坷。
却不曾想,在葬送了自家兄弟们的姓名之后,还要牵连自己,被罪孽所染,化作诡谲之物。
来不及多想,为什么罪孽缠身的张珂不被影响,剧烈的光芒自祂的身上升腾,周围的规则被短暂的扭曲,倒流,那些已经深入骨血的罪孽,正以缓慢的速度从土地的身躯中抽离出来,接触之处留下一个个青紫色的瘢痕。
而恰在此时,土地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当祂在力挽狂澜的时候,张珂也没闲着。
四条手臂接连不断的跟土地对轰,多出来的双臂,抓着虎魄直扎祂的苦胆。
伴随着黄绿色的胆汁飞溅,一朦胧而虚幻的虎影,正抓挠在土地腹腔的伤口上竭力的吮吸。
“三头六臂!”
看着插入自己的断刃,豫州土地低沉的嘶吼。
这门神通跟法天象地算得上是标准的搭档了。
然而,不同于法天象地是上古广而告之的传承,三头六臂却是人族为了弥补自身的缺陷所独创的神通。
也因此,豫州土地虽然认识,但却从未学过。
再加上,九州是术法跟神通的世道,如此血肉拼杀,已经随着上古的割裂被埋葬。
今日豫州土地亲自上阵,陡然发现。
虽自己一阵狂轰滥炸,也给张珂造成了不小伤势,但却抵不住大雾跟地气双重封锁下,避无可避的狭小战场。
稍慢一点,便被缠住,穿肠戳肚,一身神力,在那上古凶兵的吮吸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着。
“你们四个快来帮忙,若我失败,你们也讨不了好!”
见形势不妙,豫州土地只能咬着牙向远处的四渎求救,然而等来的只是四双齐刷刷的白眼。
地气虽重,但四渎合力,也能脱离出去,不过千余里的距离罢了。
离开凉州,便是海阔天空,倒时带上水脉找个地方一躲,还能被抓住了?
反倒是现在回去,那才是不归路。
那人族后辈本就凶恶,再加上浓郁的罪孽谁爱去谁去,反正祂们是不奉陪了。
如此,时局已定。
只剩下孤家寡人的豫州土地,便是再怎么拼死一战,也不过是折断了张珂两条手臂罢了。
最后,被张珂砍下了双臂,抱在怀中,硬生生的扭断了项上人头。
将分散的尸体收到苍玉之中,如此,张珂才来得及松一口气。
如果不是这老东西想封场,今日之战还得平添几番波折才是,便是张珂有赢的把握,但也不会如此轻松。
顺手抽出胸膛中的拐杖,按压着伤口等待其自愈的功夫,张珂拿起了苍玉,看着其中排队躺在地上的尸体,染血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实诚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