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沙……”魏西立刻想到了堂口镇那位神秘修士。
“你刚才说他是溺亡,是不是海里的沙子?”魏西立刻提出了另一种假设,在心里安慰自己没有这么巧的事。
“海里的沙子他的衣裳上沾了不少,我看过尸体的指甲里面也有一些”连钩漌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恶心,“掰开他的嘴,口腔里也有一些。”
“但是,他的喉管里没有很多沙子,只有我拿回来的这些。”听了许多话本、传奇的连钩漌对命案有些了解,“粗看可能觉得没什么,细看这两种沙子外形上不一样。”
“咱们手上这些颜色略微暗一些,形状也不似其它的沙子规整。”
连钩漌擅长绘画,之前又是个贼,魏西相信他的眼力。
“你的意思是,尹逢若是溺亡,他的喉管里应该有更多的沙子?嘴里的沙子是有人故意弄的?就为了掩盖真正的杀人手法?”
连钩漌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凝重,毕竟这手法太熟悉了。
事死如事生,没有依据,很少有人会把尸体开膛破肚,甚至莒国的律法里还有亵渎、侮辱尸体的罪名。
何况你让修士修仙还行,让他们破案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尹逢身死让这么多大能去看,无非是因为时间特殊、场合特殊。
不然谁鸟他一个门派的管事是死是活。
没有站得住脚的怀疑,鼎辛门的医修也不会验尸,这事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若非魏西三人将尹逢的项上人头视作囊中物,凶手真能瞒天过海。
“这手法实在是太像了,”魏西喃喃道,“如果真是同一个人干的,他杀尹逢做什么?”
连钩漌用纸把沙粒包好,收进一个小布袋,“我猜可能是杀手,别人出灵石,他就按照雇主的要求杀人。”
“说不准,”魏西倚着枕头,“我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
尹逢人没多少本事,坏事没少干,保不齐那个受害者买凶杀人,这样一来,凶手的范围就扩大了。
也有一种连魏西都不愿意多想的可能:尹逢的死和许向方的死一样牵扯到了一个阴谋,布局之人小心谨慎、手段毒辣,让人防不胜防。
“过程不对劲,不妨碍结果不错,”外边的有人来送饭,连钩漌接了,两块灵石打发了杂役,“难不成还要追查?”
魏西心里有些不忿。她总觉得这种人应该名声扫地,在世人的唾骂中死去;又觉得真要是掰扯清楚,被尹逢残害的受害者难免遭人非议。
一时间理智和情感激烈交锋,心口堵得慌。
连钩漌挑出些平淡的小菜,配着碗粳米粥端给魏西,“当务之急是你把伤养好,东夷发物太多,好些东西你都不能吃。我让杂役告诉厨房熬些鸡汤,你先吃点垫一垫。”
吃过了饭,昏沉沉的魏西扯着被子睡了过去,连钩漌就在桌子那头绘制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