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当时她一叶障目。
她太渴望一段纯粹的亲情,不掺杂任何利益和心机,对她好,不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而只是因为,她是沈栖姻。
而沈梦姻的出现,恰好填补了她内心的空缺。
于是,她授她医术,指点她的画技,在不知不觉间亲手将她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然后忽然有一日,外面的人都在传,说广仁堂的二丫神医是沈家的四小姐!
便是如今想来,沈栖姻对对方也是佩服的,为达目的,能够蛰伏如此之久,绝非常人。
只是眼下,沈家还无一人识破她的真面目。
沈老夫人更是被蒙在鼓里,还没好气的数落她:“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可、可是……可是孙女有一事不明……”
沈梦姻再次抬头,这次看的人却是沈栖姻:“二姐姐怎么知道那拂尘的手柄是鹿骨所制?若是一时眼错,岂非成了诬告?”
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我、我也不过是瞎说的,二姐姐可别生我的气。”
沈栖姻语气凉凉:“知道是瞎说还不闭嘴?”
“我……”
“还说!”
沈梦姻被吓得一激灵,倒是闭上了嘴巴,却求助地看向了沈老夫人。
后者难得站在了她这边。
“四丫头所言也不无道理。”
“二丫头,你怎么看出那是鹿骨的?”别弄来弄去,再是她看错了:“何况若真是鹿骨,净明道长又怎会明知故犯?”
沈栖姻:“或许是他胆大包天,又或许,是连他自个儿也不知道那是鹿骨。”
“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在广仁堂坐诊之时,曾有药贩偷偷拿了一截鹿骨来卖,以火烧之,观其色、嗅其味,可断真伪。”
“除此之外,鹿骨本身味道甚臭,师傅说,唯有松香可解。”
“方才我一进来,便闻到了很浓郁的松香味,它虽为道家七香之一,但都是用在一些特定的仪式上,日常所用,该以降真香为主。”
“退一步讲,即便要用松香,也无人用在拂尘上。”
语毕,她看向净明:“道长,不知我说得可对?”
净明道长冷汗连连。
怪不得师傅将拂尘传给他时,叮嘱他要时时以松香熏之,原来是为这个!
沈栖姻又看向沈梦姻,笑意温柔地说道:“姐姐教的,妹妹可学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