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萧云舟不肯走,他要一直陪在顾清鸢身边。
瞧着他满身的伤,顾清川也没有狠下心非要赶他走,便让他在旁边屋子休息。
王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终于不用两头跑了!
安顿好这里,顾清川便回了自己院子,拿着几份卷宗就走。
“公子,今晚就不去了吧?”财宝追出来,“你已经累了一整天,晚上若是再不睡,只怕是吃不消。”
“无妨,她睡了我就回来。”顾清川从后门离开,骑着马直奔南街豆腐坊。
这里已经被大理寺查封,里面按说不会有人,可偏偏亮着一盏昏黄的烛火。
沈知意坐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外面的月光。
那日从国公府离开,她游荡了很久,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便想到这个地方。
这里是官府查封之地,基本无人会前来查看,倒是很好的藏身之处。
地窖里,有很多豆蔻之前准备好的粮食,够她撑一阵子。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在这里待着,仿佛在等着什么,却又不想承认。
等哪天她撑不住时,便从地窖里的密道离开,去到哪里是哪里。
海阔天空,总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突然,屋顶响起细微的动静,若是不仔细听甚至发现不了。
她冷笑了声,每晚都来,却从不曾露过面。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对她多么情深义重呢?
她突然吹了灯,返回里屋躺下,静静盯着窗口。
不一会儿,屋顶的人影便轻飘飘落入院中。
月光下,来人面容逐渐清晰,正是顾清川。
他每晚都拿着卷宗来这里,边看边陪着她,直到她睡着,他就在院中远远看一眼便离开。
只是今日,她睡得格外早,他竟有些舍不得走了。
他坐在廊下,手里的卷宗其实已经看了多次,烂熟于心。
之所以拿着,不过是想让自己有件事做,不至于无所适从。
今天他的确有些累,靠在柱子上,看着屋里的人,竟昏睡过去。
不过片刻,他手里的卷宗便突然掉在地上,俨然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