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兰眉头竖了一竖,陈瑾瑜冲孙泽兰使了个眼色,孙泽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换了一副淡然口吻:“赵公公这般回禀便是。”
赵公公没有纠缠不休,很快离去。
一个时辰后,天色漆黑,赵公公又来了。
陈瑾瑜和孙泽兰守在寝室门外,宋渊和一众御前侍卫也都在,众人都冷冷看着赵公公。
赵公公一脸苦笑,忽然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扇得重,啪地一声,留下了鲜亮的五指印。
陈瑾瑜一怔,和孙泽兰对视一眼。
孙泽兰心肠硬得很,面无表情地说道:“赵公公这是做什么?莫非是要用苦肉计不成?”
赵公公一个晚上跑来跑去,在景阳宫挨骂到昭和殿受气,颇有些心力交瘁
他长叹了一口气:“咱家里外不是人两头受气,孙小太医就别奚落嘲讽咱家了。”
孙泽兰略一挑眉,更刺耳的话就要喷薄而出。
陈瑾瑜咳嗽一声,接过了话茬:“赵公公为难之处,我等能体谅。不过,皇上今日龙体不适,不宜动心火,更不能去景阳宫。赵公公就这么回禀吧!”
赵公公也没法子,叹了口气,就这么回去了。
之后倒是没再来。
到了半夜,景阳宫才传了消息出来。
赵公公当差不力,被太皇太后赏了一顿板子,屁股都快被打烂了。
赵公公在景阳宫风光那么多年,到哪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进丞相府昂首挺胸,到了昭和殿也受礼遇。今日晚上这一顿板子,将赵公公打得颜面扫地。
姜韶华喝了安胎药,睡了一觉,此时醒了过来。银朱正细心伺候着喝些热粥。
陈瑾瑜等姜韶华用了晚膳,才低声道:“赵公公今晚来了两趟,都被臣和孙小太医拦了回去。结果,挨了太皇太后一顿板子。”
姜韶华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隔着肚皮安抚躁动不安的闺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太皇太后这是杀鸡给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