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都和修建河堤治理河道有关,没有一个字涉及到钱粮或账本。
周尚书眉头拧得更紧了:“就这些?”
赵大洪战战兢兢地答道:“小的不敢说谎,郡主就问了这些。”
至于他回答的时候,偶尔不小心失言的事,还是别吭声了。
房羽和赵大洪关系不错,自然也要为赵大洪兜着一些:“尚书大人请明察,小的们不懂别的,只会这些。郡主问的也是这些。”
周尚书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忽然转身离去。
赵大洪暗暗松一口气,悄悄抹了一把额头汗珠。
房羽低声叮嘱:“万一明天郡主还来,问修河堤的事,你就只说怎么修河堤。其他的别多嘴。”
赵大洪心有余悸:“我哪里还敢乱说。”然后又一脸期盼地低语:“我们这等腌臜混乱的地方,郡主忍半日就不错了,明天便是还来工部,也该去尚书大人或是侍郎大人签押房里待着了。”
房羽双手合十,往西天的方向拜了几下:“佛祖保佑,郡主明天可别再来了。我还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
赵大洪和房羽虔诚的祈祷,西天佛祖显然没收到。或是收到了也不在意。
第二天下午,郡主又来了。
玄色郡主常服,映衬得郡主肤白如玉黑眸红唇,美得如画中人。一旁的郑舍人,穿的是低品级的绿色官服。别人穿着,会显得面有菜色,郑舍人却如芝兰玉树风度不凡。
可惜,赵大洪房羽不懂欣赏,看着这一双身份尊贵的少女少年只觉头痛。
姜韶华目光掠过两个工匠略显痛苦的脸孔,微微一笑:“你们今日不必陪着本郡主了,忙自己的差事去。本郡主自己看便可。”
郡主号令,没有他们两个质疑的份。赵大洪房羽心各自一横,索性真的去各自忙碌。
一忙起来,浑然忘我,很快便忘了还有尊贵的郡主在一旁。该拍桌子拍桌子,该骂人骂人,唾沫星子喷了一桌子。
姜韶华坐在一旁看着,饶有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