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南阳郡主便对外称病,闭门不出。
王府里有陈冯两位长史主事,有条不紊半点不乱。
倒是田庄里的崔渡,听闻此事后立刻回了王府。
自从玉米红薯丰收后,崔渡在南阳王府的地位水涨船高。崔渡要探望“病中”的郡主,谁也没拦着。便是陈瑾瑜,也只嘱咐一句:“见了郡主,少说几句闲话,别扰了郡主养病。”
崔渡点头应下。
他还没资格进郡主闺房,被银朱领着去了内厅。等了片刻,郡主便来了。
崔渡先迅疾打量姜韶华一眼,确定姜韶华面色红润毫无异样,才放下心来,拱手见礼。
姜韶华也没遮掩自己装病的意思,随口笑道:“这儿又没别人,不必行礼了。”
崔渡本就是个率性而为的脾气。在大梁生活了两年多,有郡主的恩遇和默许,从来是想什么便说什么:“无端端的,郡主怎么忽然要装病?”
银朱荼白各自抽了抽嘴角。
崔渡能安然无事活到今日,也就是在南阳王府了。换个地方,这不知尊卑上下不分的脾气,不知要遭多少罪。
姜韶华有些好笑,瞥了崔渡一眼:“心里有数便可,就别说出口了。”
崔渡咧嘴一笑:“郡主刚才不是说了,这儿没外人,银朱荼白两人也不会四处乱说。我心里疑惑,就直接问出口了。”
姜韶华又是一笑,这事也没什么可瞒的,索性就直言相告:“王丞相借着皇上名义下旨,召我去京城觐见。我不愿去,便装病躲过这一回。”
这时候,崔渡倒是敏锐得很:“王丞相为何忽然要见郡主?”
姜韶华沉默不语。
银朱冲荼白使了个眼色,荼白悄然点头,两个丫鬟默默退了出去。
姜韶华安静不语,崔渡也没再追问,只默默看着她。半晌,郡主的声音响起:“我在京城有眼线,宫中也有耳目。不过,还没神通广大到这等地步。王丞相这一举动,实在有些蹊跷,我也觉惊诧。”
崔渡眉头动了一动,看着姜韶华:“或许,是有人想见郡主。”不等姜韶华吭声,又自言自语道:“不对,那位小公爷姓郑,和王丞相不对付。他唆使不动王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