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想你,别的事情我都不难过。”
他一字一顿。
“你能回来,我很开心。”
——哪怕,你回来的原因,是无处可去。
沈要不着痕迹的咽下了这句话。
圆月微寒。
萧子窈体弱,很快便睡下了。
她一向浅眠,也总睡不大安稳,有时不自知的踢了被子,便会露出一只纸白的脚,踝骨纤瘦,不盈一握,也不容细看。
沈要于是轻轻的抚上去。
初见之时,萧子窈便因他之故伤了脚,她生得娇气,自然恼他,可恼归恼,事事却离不了他,若没了他,更是哪里也去不了。
那时真好,仅凭一点点甜头与肖想,他便可以自欺欺人的开心起来。
他之于她的爱也如此,只需再添一点点微弱的想象与张望,便能维系得很好很好。
难道就没有什么能浑然不痛的、把脚折断的办法吗?
只可惜,根本没人教过他这些。
沈要也许当真伤得不重。
翌日晨间,萧子窈醒时便瞧见他呼啦啦的卷着地毯,奈何一旦问他怎么还不上职去,他便面无表情的说头疼,眼巴巴的耍无赖。
萧子窈懒得同他分辩,索性便由他去了,于是,往后的几日都如此,她渐渐下得了床,自然便想四处走走。
然,她到底尚在病中,实在也走不了多远,晚间不过在园中转转便觉得倦了,只是先前关得太久,这下子难免玩兴重些。
“等路灯亮了再回去。”
花倚朱阑里住风,她仍是瘦,裙下一捻腰身,沈要一只手展开就环住,偏她近些时日面上渐渐有了笑,眼睛便亮起来了,好看得又像一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