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顾而言他:“六小姐点得我有些疼。”
“矫情。”
萧子窈嫌弃的说,“我不过是点了你一下,力气又很轻,你这就疼起来了?那我是不是还要再哄一哄你,娇气包?”
沈要只将头埋得很低、很深,萧子窈根本瞧不见他的正脸。
只是,他心间的潮骚翻涌,耳根子便烧红了。
沈要抬手捂了捂嘴,轻声咕哝了一下。
仿佛是一条驯从的恶犬,被主人调教透了,便探着爪子去挡住那一口尖牙,唯恐不得她的欢心。
萧子窈不明所以道:“是不是受了风寒?那你下去歇着罢,我现下用不着人伺候。”
沈要百口莫辩,于是失魂落魄的被萧子窈推出了门去。
晚间,萧子山竟回来了帅府。
萧大帅很有意放权与他,事事烦他上心。
于是,萧子山近日总有些忙不脱身,外面要盯紧日本人的动向,里面还要镇住家中的暗流。
今日,他听闻了萧从月房中的是非,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鹃儿被关在禁闭室里,萧子山到时,萧子窈已在后园等了许久了。
她笑盈盈的立着,身侧唯有那面无表情的沈要。
“四哥,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不及了。”
萧子窈一面说着,一面摆了摆手,卫兵便解下了禁闭室的门拴。
萧子窈正欲提步,沈要却拦了她一下。
“六小姐走在我身后罢,免得受了冲撞。”
难为他想得仔细,可鹃儿却没那般的本事。
甫一进了屋子,却见鹃儿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仍堵着余闵塞住她的那一块桌布。
一见萧子窈前来,鹃儿几乎吓得脱了力,面上血色全无。
一个卫兵上前揪下了鹃儿口中的桌布,萧子山早已听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正要一审,却只听得一声惨叫。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是被逼无奈的,是二姑爷要我做的!求求四少爷,求求六小姐,放过我吧……”
萧子窈与萧子山对视一眼,旋即柔声劝道:“鹃儿,我当时就问过你了,你是不是和余闵有私?你只要交代清楚,看在你伺候我二姐多年的份上,我也许会放你一马。”
鹃儿忙不迭的磕了几个响头。
“是二姑爷、是二姑爷强了我……我失了清白,他便以此为要挟,要我替他办事、做牛做马,不然就让我名誉扫地,说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二姑爷不情愿二小姐生下的孩子姓萧,更对大帅起了不臣之心,便让我把麝香燃在炭盆里,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滑掉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