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情得还,况且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必要因为一件事就把路完全走绝,古玩生意终究是个人情生意,不论什么人都会有用到朋友的时候。
一个见死不救,有忙不帮的名声在圈里传开,那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自己年轻,没有话语权。
一刻钟后。
沈愈从出租车上下来,只见老柳的摊子旁多了一张实木方桌,上面摆着一张卷轴画。
老柳坐在方桌后面,前面也有一张椅子,来鉴定字画的人并没有坐,而是站着。
这人中等身材,年纪差不多在三十七八岁这块,穿一身不符合他年纪的深色绸衫,更添三分老相。
长的有些普通,残眉细眼蒜头鼻,脸颊上还有数道长疤,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最令沈愈有些诧异的是,对方有些脱发却是梳了一个中分发型。
这品味也是没谁了!
见沈愈端详自己,绸衫男唰的一下甩开了手中的折扇,然后故作潇洒的扇起风来。
见沈愈下车,老柳快步迎了过来,脸上表情很是急躁:“小沈你可来了,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你柳哥。”
“柳哥你怎么还接鉴定的活了?”沈愈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意思也很明了,大哥就你这鉴定水平你就别挣这鉴定费了。
老柳脸色涨红,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对沈愈低声道:“哥哥我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这家伙对我一阵吹捧我就给他鉴定了,钱他直接甩到我摊子上,我看了画后想推都退不了。
“他那画我感觉是假的,但是具体哪里假却是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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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是真的,我又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给你打电话前,家里来电话说我家老爷子心脏病犯了正在医院挂水呢,你说我当场就走,那彻底成了旧货市场的笑柄,因为我说老爷子犯病我才走的,别人只会当我是托词。
“不走,我现在心都乱了,越看越说不出哪里不对,所以才把你喊来了。
“只要你帮柳哥这一次,事后你在我箱子里随便选一个物件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的,这次我也长了个教训,字画类的以后就算给我一万,我也不帮人看了。”
沈愈摆摆手:“柳哥你说哪里话?江湖救急的事,谁都可能碰到,你现在赶紧去医院,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对了,之后摊子怎么办?”
老柳无所谓的道:“我那宝贝箱子放在家里了,现在摊子上的物件都是些三钱不值两钱的。
“这些你随便整理下,我之后让《旧瓷轩》的老许搬他那里去。”
老柳说完,转身跟那绸衫男解释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家里出了事,自己给他找了一位更厉害的掌眼师父,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呵呵,你们旧货市场的掌眼就这么废物吗?画都断不了真假,还敢收鉴定费?一个跑了,又来个嘴上没毛的,是不是摊子不打算摆了?”绸衫男丝毫不掩面上的鄙夷。
沈愈皱了皱眉,冷声道:“谁说鉴定不出来?”
“你年纪轻轻的不要说大话,钱收了,前后一个小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一千块的鉴定费,我买点什么不好?”
沈愈脸色平静的道:“什么叫大话?你让人鉴定字画,无非就是想断代,知晓作者姓甚名谁,是不是其真迹,现在市场价为多少。
“这些东西我看画后会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若是觉得可以,咱们皆大欢喜,若是觉得不对,你大可以再找大师级的掌眼师父继续鉴定。
“古玩行的规矩是鉴错赔百,到时候十万块鉴定费自然会给你。”
“你谁啊?好大的口气,十万块到你这里都快成十块了?”绸衫男上下打量了沈愈一番,问出心中的疑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愈,沈启南!”
绸衫男想了半天,双眸突的一亮:“沈愈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你祖父可是沈重楼沈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