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若是一幅画,那画画的是谁?”
“当然并没有这样的人,所以才说这是不恰当的比喻。”见天骄还是眉头紧锁,花恋蝶又道:“就好比刚出生的婴孩一样,过上一、两年才能走路,可蝴蝶却只需几月就能翩翩起舞。难道说蝴蝶就比婴孩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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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苦笑一声:“你这个比喻新奇,却也让人自嘲。与九牧相比,我们的确犹如飞禽走兽。”
花恋蝶思索着道:“或许也是因此,九牧外面才会有一层屏障保护,以保护其免受其他早学会飞舞的大千世界的侵袭。”
天骄问:“那它生出这样美丽的人也是因此嘛?”
花恋蝶一时愕然,便有些不想回答了:“我也不知道,或许吧。”
天骄的神情忽然郑重起来:“那你舍得去糟践它吗?”
花恋蝶见还是不能躲过,心中有些不平:“不久前,尊上用计才使殿下的同情之心稍稍泯灭,那次,殿下因为对尊上的关心,对魔域的爱护,终于决定不再乱生同情,可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殿下只是浅浅的见了那小姑娘两面,就决定要再次改变,只两面,就让他把那小姑娘放在了和尊上甚至整个魔域对等的位置了吗?”心中忽然气涌,回道:“不舍得又能怎样?人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不是吗?何况殿下早定下计策,何必再问属下?若是殿下忽起不忍,那就让属下去背负这骂名吧。”虽是气话,却也心诚意真。
天骄稍有不悦,说的却是怜香惜玉之言:“你一个女子,让你背负岂不更名声狼藉?这样,以后谁还敢要你?”
花恋蝶无话可答。
天骄走出几步,背对花恋蝶:“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属下一个又一个的离开吗?就像妍、悦、姬、艳、败、零、衰、萎那样,或者悻斥候那样?”
花恋蝶大怔:“你……你……”
天骄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有些事我改变不了,可有些事,我可以改变。我决定,下月初五,与九牧约战永牧州。”
“约战永牧州?”花恋蝶更为震惊:“殿下不是说,要先令九牧的众志之城瓦解,接着激起城民的怨念,修道者的愧疚,再等人心之尘将大肆传播将三牧同化为另一个魔域后,然后才以三牧为依托夺取其余几城嘛?”
“九牧已被分作三处,众志之城难道不算瓦解?原睦邑中尸堆如山,御兽垣中血流成河,你觉得这些还不足以激起城民的怨念,修道者的愧疚?此时,三牧已在我们之手,魔域子民马上到来,只要一到,三牧便会成为新的魔域,我说一个月,已是很有耐心了。”
“这……殿下说的或许有道理,可殿下约战永牧州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之所以要约战永牧州,只是为了除掉天上,一战定乾坤!”
花恋蝶大惊。
天骄却自如说着:“只有先将天上除去,蚕食九牧之计才能安稳实施。只要将他除去,我们就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你不是也说过,我们忌惮的是天上而非九牧之众?这些天,我们已经碰到过他多次,已有举步维艰之象,恐怕时间拖得越久,不可预估的伤亡也就越大,难道你就忍心看着……”险些说出心里话:“九牧大地被如此蹂躏?”稍顿了顿,面有浮躁道:“你的属下个个朝不保夕?所以,约战永牧州势在必行!”天骄的这一改变,自然和对夕然的情、对九牧的怜有莫大关系。
花恋蝶道:“当然不忍心。可就算一月后约战又能如何?九牧为什么要顺着我们的意愿?”
“你有所不知,此时各地都已谣言四起,人心之尘不是俗世之尘,它并不可见,所以才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想必九牧上位之人,马上就能体会到了。正因此,他们也需要一个这样一个契机,证明四城五门并未分崩离析,还是能够破镜重圆,筑起众志之城。”
“哪怕如你所说,又能怎样?”
天骄走去窗边,眼望远天:“天上听了这个消息,必定会来。我加上你们三护法,难道还不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