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泉冽道:“师弟且慢,既然灵玉三人已经入城,可见极大可能被困城中,若是将马放于此地,天魔有飞龙,我们光凭脚力,恐怕不能到此,为今之计,你我先寻些旧衣,将马蹄裹住,带马入城才好。城中已无百姓,想来龙马先生不会怪我们坏他规矩。”
“好!”于是寒、冷二人在早被北风刮倒的屋舍下寻来旧衣,将马蹄裹好,带五匹骏马一同入城。城中小心搜寻一阵,终于听到动静,寻声摸去,正见陈灵玉、贺祝、白芳被嗜、噬、蚀三使以及麾下六位斥候围住。
陈灵玉手持一剑,如三尺水,泛灵寒气蕴;贺祝化一柄冰霜利刃,一纵一横,耀清冷清辉,白芳手握一旗,青松拂动,展乾坤气象。可纵使如此,三人左突右冲,不得能出。天魔却也不出杀着,只是轮番而上,围困三人。
寒泉冽见此情形,忧上心来。
冷北穆也知天魔之意:“师兄,天魔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是。”
冷北穆将城中角落细察一番,未见古辛踪迹,疑道:“师兄,仇人似乎不在。”
“以灵玉的细心,贺祝的谨慎,白芳的聪慧,若城中只是天魔使者,‘雾隐阵法’应该不会被破,加之此魔曾扬言要挟怨报复北地,令天魔只困不杀的‘自投罗网’之计,也应该出自他。所以,他必在暗处。”
“那我们该如何施以援手?”
“我在此间用冰霜之力乱天魔阵脚,而后再以言语吸引天魔注意,你带着骏马绕去北边,趁天魔不备,以寒雪之力破开天魔之围,带着他们逃来我身边,我们五人作出要从东而逃的假象,逼出暗处天魔后,我立刻以‘远行咒语’送你们去北边的马匹处,你们得马之后,径直往北而去。”
“师兄何不一起走?”
“六使者能使联合术法,我们要想安然逃离,至少不能让六使者都安然无恙。我成功之后,自会以‘远行咒语’与你们会合。昨日你也看到了,我能远行五十里。”
“师兄让我们往北的意思是上雪山?”
“不错,天魔苦心设伏,我们唯有出其不意,直奔雪山,或许天魔忌惮雪山寒气,不敢肆意妄为,我们脱逃的机会便可再增几成。”
“好,就依师兄之言。”
战场中,嗜使者正率虚、弱二斥候与战陈灵玉、贺祝、白芳。陈灵玉此时有灵寒剑,与嗜使者能较高下。陈灵玉剑攻袖挥,嗜使者斧挡掌扑,灵寒剑轻灵飘逸,蘸血斧鬼出神没,一个寒气逼人,却难伤嗜使者,一个血气腾腾,也难侵陈灵玉。贺祝绕道心寒气在身周,重重冰霜罩全身,白芳挥乾坤旗在左近,寒雪翩翩舞乾坤,只是如此尘埃下,修为不及陈灵玉的二人,使出的寒雪、冰霜之力犹如病入膏肓,力道大为衰减。得亏天魔忌惮神兵乾坤旗之威,不敢逼之甚急,才使如此的寒雪、冰霜之力也足以周全二人。几刻过后,虚、弱二斥候的彤红血刃还是不曾见血,二魔不能坚持,气喘喘退去一旁。
嗜使者见此,便道:“老四,你们来吧。”嗜、噬、蚀三位使者的读音一样,所以三位使者互相以排行称呼,老二乃是蚀使者,老四乃是蚀使者,老六乃是嗜使者。
“有何不可?”噬使者率腥、腐二斥候再围攻上。
这时,寒泉冽已绕到天魔东边,吟:“法曰:履霜,坚冰至。”晓寒刀横扫地面,带着凛凛寒气,袭遍战场。
天魔忽觉一股冷寒从脚下窜上,虽然早有预料,也都一惊,唯独嗜使者面有喜色,急张望东方,果见一个儒雅之人出现,惹得已因为脱离战斗而安静的蘸血斧重新热血沸腾。陈灵玉,贺祝、白芳有惊有愧地轻唤一声:“师兄。”“师父。”“门主师叔。”
嗜使者等不及地搭话道:“寒门主,你能出现,真让本使开心。”
“你等困我师妹、弟子,意欲何为?”
“当然是等你来叙旧了。”
“你我有何旧可叙?”
“很多,很多啊。”可嗜使者一时却说不出一个来。
噬使者眼白一翻,道:“比如那何晓冰死透了没有。”他不说“死了没有”,而是“死透了没有”,是说何晓冰与死也无区别,此言真是话里藏刀,此魔真不愧能附庸风雅。
寒泉冽眼神一凌:“你家新晋护法为真人所伤,晓冰此时情形大概和他相同。”
噬使者怒道:“古护法得尊上垂青,早神采奕奕,又岂是苟延残踹之人可比?”
“你们那古护法,从前不是护法。”
这句话让众魔摸不着头脑,嗜使者红唇一开:“这个何须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