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染上古辛心血的蚀日吞月轮蓦然大红,一轮红色半月冲出魔兵,掠去前方,在战场中间,与五色剑芒猛然碰撞,五色剑芒一重一重一往无前,半月血光一弯一弯誓死不休,两者道力不断纷涌,刹那相撞,竟在碰撞处寂灭无踪,可仅仅一息过后,一声彻天大响,如三夏惊雷,碰撞之力在一息间爆发而出,将原地炸出一个十丈深的大坑,而后,余威波及整个战场,众人得“刀光剑影”、“分茅列土”庇护,勉强无事,众魔各施魔术,也都侥幸躲过,唯独“累土至山”的屏障被冲个粉碎。
罹使者顾不得血脉喷张,急忙驾飞龙接住半空坠落的古辛,吩咐众魔:“快撤!”众魔醒悟,忙乘飞龙逃命西北。
梁涓立即下令:“不可放虎归山,有伤的留下,无伤的随我去追!”
真人、景胜美、梁涓、东方昭、西风正、南宫恒、北辰明、冷北穆、陈灵玉率先上白鹤追去,其余入室弟子,仍然恍惚震惊于方才一幕,一刻过后,方才纷纷赞叹,略作休养,也乘白鹤追去。可谁也不能预料到,亲眼目睹了这一战的一众入室弟子,其中有超过一半,命运就此改变。
真人一行九人是乘白鹤,虽然速度慢了几分,可因众人在追逐途中,以道法阻挡天魔去路,因此天魔始终只在十丈开外。午后时分,九人追到九嵩山西北角,飞龙终于力竭,纷纷慢下。
梁涓见状,道:“四位门主,‘龙门阵法’!”四位门主使出“龙门阵法”,彻底挡住众魔归路。
众魔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停下迎战。真人一行正欲将众魔团团围住,忽听百米开外,十几声娇喝此起彼伏,就见无数艳黄之花从天而降,或在朝阳下盛开、或在尘埃中起舞、或在热浪里吐香,将九人前路封死。与此同时,一腔死气沉沉的声音呼哧带喘而来:“护法,属下回来了。”暗斥候率先出现,身后十八位黄衣天魔乘黄色飞龙紧随而至,但见十八来魔都是女性,分左中右立在三处,浓妆淡抹下,个个算得上艳压群芳。可谓漫天黄沙里,三处花不语。十八女天魔,个个展妖媚!
左边六魔,以两个待嫁娇娘子为首,她二人乌发梳作风流海,险峰盛开枝头花,眼描金丝线,腮抹桃花红,鲜黄衣裙随风摆,两对酒窝隐浅笑。一个手持玛瑙蓝短箫弄英姿,一个手捧琥珀绿玉镜照花容。花馨堪赏时,劝君多采撷,正是花曾开——花馨赏花的馨、赏二使者;身后芳、菲、妩、媚四斥候,马尾辫能见调皮活灵活现,芳、菲乌发藏银针,情到酣时不留情;妩、媚耳悬银色环,摇曳生姿坏人命。六魔胸前枝头花招展,隶属“花曾开”,术法是“花馨赏花”。
右边六魔,以两个少妇人为首,她二人棕发挽高髻,粉面艳阳红,枯黄衣裙拖在地,飞花乱舞峭悬崖。一个束身罗带旭日红,一个腰挂香囊琉璃金。落花虽已枯,也能飞过墙,正是花曾舞——花落枯花的落、枯二使者。身后凋、坠、荒、芜四斥候,梳着双丫髻发式,凋、坠衣衫上镶几枚银白,表面可作衣衫扣,也是杀人如意珠;荒、芜腰间环佩叮当响,暗地催人神魂乱。六魔胸前半空花飞舞,隶属“花曾舞”,术法是“花落枯花”。
中间六魔,以两个贵夫人为首,她二人白发披散垂玉肩,上襦下裙黄色淡。花眠谷底无人问,丽容悯然惹人怜。一个胸前系着珍珠白罗帕,一个手上戴着檀香紫手镯。幽居深闺久,葬祭未亡人,正是花曾香——花葬祭花的葬、祭二使者。身后怜、悲、恹、悻四斥候,两缕长辫顺耳而下,怜、悲手拿香帕频抹泪,趁人不备惊神魂;恹、悻长袖从容托在手,不怕落地为尘染,怕只怕被人瞧见袖里箭。六魔胸前落地花横眠,隶属“花曾香”,功法是“花葬祭花”。
十八群芳立在百花,威压非同一般,再加本有的六个血使者、十二血斥候,真人九人刚历一战,怎敢托大?真人斟酌一番,神情郑重望去梁涓。
梁涓也知良机已逝,只好下令:“撤回西冰四郡!”九人遂一同望西冰四郡方向退去。
一众天魔商议几句,请蚀使者带昏迷的古辛急回天魔域,其余天魔随后追赶去西冰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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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九人一边撤退,一边阻挡天魔,同时冷北穆沿途方绿色讯号告知一众晚辈位置,退至半路,众晚辈聚赶来。
众人方聚一处,西方飞龙声渐渐逼近,陈灵玉忙开口问:“梁城主,真人,天魔紧追不舍,我们该去哪里?”
梁涓问:“真人您看呢?”
“今日一战,天魔也有六使者大受消耗,他们也需时日休养,天魔追来之意,是想重夺西冰,以作休养之地。”
梁涓道:“真人所言不错,今日天魔护法身受重创,依天魔的性格,他们绝不肯善罢甘休,若我们驻扎在西冰,虽饮食不愁,可却要顾虑三个方面,一是如何稳守西冰,二是如何兼顾冰目原,三是如何保证天魔不偷袭南霜、北冷两地百姓。”
冷北穆道:“梁城主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们放弃西冰四郡?”
“老夫也不想西冰四郡得而复失,可若强守,势必被动,绝非上策。”
“那梁城主有何上策?”
“我们径直越过西冰四郡,作出回退冰目原之势,将西冰四郡让于天魔,天魔得了四郡,天色也将不早,他们必不敢再追,而我们就驻扎在四郡附近,以观天魔动静。”
真人道:“梁城主的办法值得一试。”
众人继续东退,等过了西冰,天色已暮,天魔果真没有追来,真人才敢散去道力,还斩荆棘归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