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十年前,我四人曾经见过他,当时他与金应龙大人在一起。”
“应龙兄?”真人按鬓思索良久,终于想起当年金应龙离别前身边那人的样貌:“那人是不是留着三捋胡须,身负一剑?”
“正是。”
“此人正气浩然,所言应该足以取信,可他是如何得知天魔的事,又是出自何门何派?怎么我丝毫没有听闻过?”说到这里,真人隐隐有一个猜想,心道:“难道布下天网的人就是他?”忙再追问:“他现在何处?”
听到这,众人皆望去四位门主,唯独木瑾、若雪、夕然与众不同,木瑾端坐,夕然忧心,若雪欣喜期待又局促不安。
东方昭道:“传信之后,就不知所踪。”
真人点了点头:“既是这样,他的事,等寒门主醒来,我们再问不迟。方才南宫城主所言不差,天魔之中,一定还有一位等同于护法的人物,而有关这个人物的消息,天魔一直故意隐瞒,因此外人不知。眼下,冰目原外有天魔一个护法、六个使者和十二斥候,天魔来之前,必然已经做好商议,我们如果一直处于被动,必然会被天魔引入不可见的圈套之中;相反,如果我们先发制人,便可打乱天魔的原定计划,换被动为主动,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皆无异议。
真人道:“师妹,我近来神昏目眩,时常头疼,此行由你为首。”
景胜美道:“师兄有此意,师妹本不该推脱,可四城以良穆都为首,眼下梁城主在此,荆木邦不可擅作主张。”
真人便顺水推舟道:“那好,梁城主,就由你发号施令。”
梁涓老脸一红:“这……”
“请吧。”
“那梁某却之不恭了。”说罢,梁涓起身,令:“真人与四位门主为一路,景城主率荆木邦弟子为一路,我带驻暮城、荆棘门弟子为一路,冷北穆与陈灵玉率门人与夕然姑娘为一路……”
冷北穆打断道:“梁城主,冰雪门城主在此,你却让我和灵玉率领门人,这是何意?”
梁涓道:“木瑾留下照看寒门主。”聊作解释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大家各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在城西会齐!”说罢,他率先而出,四位门主看了一眼真人,见真人微笑示意,也随之而出,木瑾将乾坤旗交给陈灵玉,也让门人出去准备。真人、景胜美也令门人退去,不一会,偌大客厅,只剩他、景胜美和木瑾三人。
景胜美走到木瑾身前,问道:“木瑾,冰雪门还是对梁城主心怀芥蒂嘛?”
“或许吧。”
“方才你不还说了梁城主亲自替寒泉冽疗伤的事吗?”
“治病救人,乃是修道者头等大事,他既然做了,我也不能隐瞒。”
“你既然知道治病救人是头等大事,那他留下你照看寒泉冽,又留出一个时辰来,你以为不是为了治病救人吗?”
“我……晚辈没有想那么多……”
“你修道天赋极高,可在为人处世方面,还待历练,以后要多和人接触。你没觉出你们门下三位弟子也都随了你和灵玉、北穆的性子了吗?”景胜美教导一句,再言:“梁城主知道你的伤他医治不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他都知道支开众人,我和师兄自然也会替你保密,人是会变的,这一点你应该要认识到。来,给我看看。”
木瑾缓缓低下头去:“前辈……”
景胜美看罢,道:“你的伤是魔兵所施邪术穿道心而过所致,道心之中的邪魔气息,此刻仍在侵蚀你的道心,且已牵动其中的火毒旧伤,若拖几日,就算是三贤在此,也无力回天。”
“景前辈,我从没受过伤啊。”
“小姑娘,我不会看错的。”说罢,景胜美前去关了各处门窗,才对真人道:“师兄,有劳你了。”
真人点头,盘膝而坐大厅,运转道法,五色玄光耀亮屋中栋梁,依次使出水之力、木之力、土之力,再使出“辟厄契约”,将水木土三种元素之力凝合成一抹深绿光晕,从木瑾背心处散入道心,为其化解蚀日之轮留下的邪魔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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