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斥候心思急转之时,不忘回答:“正如你们不断的拯救一样,只有不断的征服,我们活着才有意义。在我看来,无情魔域和多情时空的区别,只存在于他人无谓又无聊的称呼上。”
“和你一样,我也从不在乎外人怎么称呼我,可抛弃生养你们的家园,难道你们无丝毫眷顾?”
“与多情领域不同,生在星尘的我们,岂懂得眷顾?那样令人绝望的贫瘠,又有谁会留恋?更何况我们这被称之为域外天魔的人!”辜斥候说得理所当然又光明磊落,似乎忘了自己才说过的在他看来的话:“无情魔域和多情时空的区别,只存在于他人无谓又无聊的称呼上”。这也怪不得辜斥候一人,无情魔域执念深扎,已无人再去思考是否真的有生来就富饶之处,又是否有生来就贫瘠之地。
感慨后,辜斥候接着道:“对于流浪宙宇的人来说,家永远在下一站,而回家时,他们必须带上征服的喜悦与收获。”说着,辜斥候忆起上一次“回家”,竟沉浸于惬意之中。孤、妍、悦、姬、艳五位竟也随着一同心神激荡起来,看来,伤天害理的喜悦与收获,他们也曾几多拥有。
见六魔毫无悔改之心,天上不再相劝:“终有一天,我会和天魔尊好好算算这笔账。你们既不悔改,我也不能留情!”
辜斥候见状心慌,却不敢显露,嗤道:“你凭什么让我们悔改?你敢说追求征服和蹂躏是错误的?”
天上郑重望向辜斥候:“你们所追求的是否有误,我无意评说,可既然有所享受,若不有所承担,又岂公平?”说着,举起天剑,就要处决六魔。
辜斥候急道:“四位姑娘,你们快走!”比起自己,辜斥候似乎更关心同伴的生死。四位花斥候多想重见她们口中的“姐姐”,自然生出侥幸之心,连忙四散逃窜。然而,妄想逃遁的她们率先吸引了天上的注意,这也正是辜斥候打的算盘。
趁着天上注意力被四散的花斥候吸引,辜斥候不声不响的退向另边,而后急跃乘上飞龙向远方飞去。孤斥候一向以辜斥候马首是瞻,此刻见了,也急忙跟上。二魔乘上飞龙,几息之间,已到百米之外。
天上拦住四位花斥候,高举天剑之际,却忽生心软。却道为何,原来四魔在此临死之际,竟落下眼泪来。
见了此情,妍斥候撇过头道:“君上,我们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们只恨自己没听姐姐的告诫之言。”
“你们好好待在原睦邑外不好吗?为什么来这里滥杀无辜?”
“我们没有找到你和天下,若再找不到寒剑,纵姐姐开口求情,下场也绝不会好,您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悦、姬、艳也也都道:“能死在您手里,是莫大荣幸。”
“愿你们的悔改,得换来生之幸!”说罢,天上横挥天剑,光芒过后,四斥候化作花齑。
送走四位花斥候,辜、孤二魔已到远空。天上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便扣齿捏决,踏出七星步法,本想凭借回环天决、七星步法斩出天剑十三诀之二的“两仪四象剑”。可当踏在摇光星位时,右脚忽感迟滞,竟难以下踏,两仪四象剑芒亦被逼回剑内。
天上回头看去,视野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奔向这边,恐慌万状犹如魂飞天外。他暗叹一声:“摇光星被恐慌之气惊动,难怪来因宫不能相合。”
所谓摇光,《淮南子》有文:“摇光者,资粮万物者也”。而民间有所谓“瑞雪兆丰年”一说,将寒若雪比作摇光星,大抵也说得通。而后文寒若雪以身化雪,岂不更是资粮万物?
所谓来因宫,是卜相术语,指的是前世之因决定今生之果,即情缘由何而来,也即后文所说的大因果。来因宫不能相合,才使天上受伤,雪上情缘得以悄然开始,这即是后文木瑾所谓“雪上情缘早已注定”。
天上压下翻腾的气血,将天剑归回背鞘;两手由腰间缓缓平举,身上散出纯正紫气;待举至头顶之时,紫色忽然式微,竟难以成形;只好以身躯带动双手,勉强引导紫色形成一个圈形;接着左手上旋,右手下转,拨带着这圈气息转满周天;最后左手背负,右手遥指,紫气拢出一圈旭日光华,向着二魔飞旋而出——正是天之力中属于日之力的“紫气东来”。
辜斥候还在西窜,忽感身后一阵浩然之势。回头一看,一团紫气凛然追来,已将自己牢牢锁住。为求生存,辜斥候高跃而起,一脚将同行的孤斥候踹向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