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快!”朱姑娘可不认为这是个好消息,回身去问天上:“你打算怎么拖住他们半个时辰?”
天上回道:“带他们在附近兜圈子。”
朱姑娘摊了摊手:“这不是我的办法嘛,你还真会活学活用。”她指的是她昨天带着天上在附近兜圈子的事。
天上收回注视着天魔的目光,转看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道:“我可没你那样成竹在胸。”刚说完,忽见朱姑娘怀中空无一物,脸色大变:“天相呢?”
“看你紧张的样子,难道我能吃了他?这不是恶人来了嘛,你难道要抱着天相好找借口袖手旁观吗?”
“你把他藏起来了?是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其实你袖手旁观也无所谓,可我想待会来人中肯定有御兽门的人,所以才藏起天相。”
“看来你不信任他们?”
“珍奇玩好之物,不可使见贪婪奸伪之人。倘若一经入目,必动其心,既动其心,必生其计。这与信任无关,是只恐反害了他人而已。三少爷这样,不就是你害得吗?”
天上无言能对。
这时,服用了紫竹的三少爷已经清醒,朱姑娘就对他们道:“还不快走?”
三少爷忙道:“让我留下,我能帮忙。”
“那你死了怎么办?”
“我不怕。”
“那样我的灵药不是浪费了吗?”
三少爷被咽无话,两位同伴忙劝:“三少爷,走吧,老师们应该足以应付恶人了。”三少爷固执不愿。二人又道:“二公子就在附近,应该也会看到求救讯的。”三少爷这才勉强点头,二人扶他上马,很快消失于视野。
朱姑娘道:“等恶人到来,我们就带着他们兜圈子。”
“他们可不会无缘无故的追你。”
“那你有什么办法?”
“激怒他们。”
“这个好办。”说罢,朱姑娘去河滩边,一连捡起许多鹅卵石。
略等几息,天魔已在近前,压下飞龙来问:“刚才那个红烟是你放出?”这才看清朱姑娘姿色十足,虽然细皮嫩肉,不是他们喜欢的粗犷类型,但他们已来九牧三月多,如今是欲火焚身,可不挑三拣四。顿时便八眼冒邪火,四心荡春波。
朱姑娘打眼一瞅,只见左边的灰色飞禽上,有两斑驳脸恶人,其斑驳如尘埃沾面又湿雨,都持人高黛木杵,前面这位左颊留下道道沟渠,后面那位右颊留下道道沟渠;右边飞禽上,有两阴晦脸恶人,其阴晦如脸抹雾霭,都持人高黛木槊,前面这位左嘴角呈一串白色露珠状,后面那位右嘴角呈一串白色露珠状。四恶人俱穿黛云衣,衣前用黑墨写着“雨”。如此秽脸,如此神情,让朱姑娘不愿多看,“呸呸”几声,撇过头道:“是我啊。”
“很好。”左颊道道沟渠的天魔十分君子地颔了颔首,依次指点右颊道道沟渠、左嘴角白色露珠、右嘴角白色露珠的天魔道:“这三位兄弟是瀣斥候、汹斥候、涌斥候。”说完,端详着朱姑娘道:“小魔沆斥候,敢问姑娘芳名?”
“姓看出端倪的倪,名春意盎然的盎。”
“春意盎然?好名字,好名字啊。原来是倪盎姑娘,失礼失礼。”
“嘿嘿,咱们之间不用客气,把姑娘两个字去掉吧。”
沆斥候求之不得,忙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色欲迷心的他未能察觉不妥,还真恭敬问:“敢问倪盎,那两只飞龙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