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人。”
木瑾赶紧摇头:“才没有想什么。”她没有说谎,她的确没有想什么,去想什么。可她一反往常,回得如此迅疾,却有缘故,在听到那三个字的那一刻,尽管她没有刻意去想,可她心中的确有个十分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何晓冰同木瑾一样,都是外冷内热,后者自然抓捕到木瑾那一瞬间不自在的神情。因而,在当晚,何晓冰整夜思量:“木瑾妹妹难道真的已有心上人?”想来想去,更觉不妥:“难道是大师兄?所以她才闪闪躲躲。”这不是不可能。自上次两门约战后,寒泉凛就在城堡的千年冰床养伤,冷素宜因照顾他而生情,二人很快陷于爱河。加之傲雪老人成为城主,寒泉凛作为大弟子自然要随侍一旁,何况极沐寒的城姓本就是寒,作为九牧九大家族的寒氏传人的寒泉凛本就是极沐寒人,城民、弟子自然乐于接受。尤其是他温和谦良、刚毅谨慎的品性,十年间已深得极沐寒人的喜爱拥戴。
何晓冰心生猜测:“木瑾属极沐寒人,当然也会拥戴喜爱他。可又因敬重冷师姐,因而将这份爱意压抑在心。若果真如此,此事可关系重大!”何晓冰不可不重视,连忙去寻木瑾要问个清楚。来到木瑾屋外,见屋内灯火通明,师妹持笔作画的影子清楚地映在窗上。她径直推门而入,可沉于作画的木瑾未能察觉,何晓冰打眼一瞅,画中果是一男子,可只一眼,她心中的石头就已落地,担心成为放心:“画中人不是师兄。”这才细去将画看个清楚明白。
却见画中人一身黑白长衫陈旧无奇,头发乱拨耳后,面貌如日月之不凡,气质如星辰之高绝,目若朗夜,眉若玄剑,可却神情冷漠,神色肃穆,神态萧疏,使英气不能纵横,风神无法轩举,俊采难以星驰,纵然如此,画中人那多情之态在一笔笔的细致又反复的勾勒中足以传神显现,浩然之气如高山长存,正大光明似乾坤永在,纵然不表,亦不能藏。
何晓冰细看过后,放心已成热心,便不管不顾,将木瑾刚刚画好的画像抢在手中,边欣赏边道:“看上去这人还不错呢,可怎么我没见过呢?他不是凌霜门弟子嘛?”
木瑾先是一怔:“师姐,你怎么进来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还拿人家的东西。”
“这是你的东西?”何晓冰把眼贴在画上好好寻望一遍,道:“可没见上面写着木瑾二字啊。”
“明明是人(家)……我画的……”
“这么说你承认他是你的意中人了?”
“哪有……”
“那这个俊逸的人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木瑾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知怎么地,我就画成这个样子了。”
“哦——原来你是凭空捏造的。”
“算是吧。”
“那就送给师姐吧。”何晓冰便珍藏下来,她可不信这张画会是木瑾凭空捏造,因而要帮她追寻良缘。
重回眼前,木瑾支支吾吾一阵,才回道:“我哪有梦到过他?”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不过没事,我会替你打听的,这是我对木瑾妹妹的承诺。”
“师姐……”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藏在心里才无趣。”
“……”
何晓冰见她沉默,可不想她沉默,于是道:“我帮你端详过了,整体上还是不错的。”
“那什么地方是错的。”未知木瑾问的是人还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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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木头,感觉许久没见过姑娘家一样。”何晓冰说的应该是天上其人。
“啊……这是说他好那个吗?”
“不是好色,他怎么会好色。”何晓冰白了木瑾一样,解释道:“他很不会和人相处,尤其是女孩子。所以,我想,正要你这样的姑娘去帮他。怎么看,他都像上天专门送给你一样。”
“为什么啊……”
“这还问。”何晓冰将周围挨个用下巴努了努:“除过小雪,你看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
木瑾眼前只有寒泉凛、寒泉冽、冷素宜,便皱眉努力去想“别人”指的都是谁。
“这还要想这么久?那两张椅子刚才是有人的。”
“你说的是冷师兄和陈师姐?”木瑾若有所悟地频频点头,可又连忙摇头:“不是还有三代弟子他们嘛……”
“他们?想都不用想,那些三代弟子也是。”
“……”
“所以你更要抓紧,我给你说,那样的男子才讨女人喜欢呢,你现在不愿意承认,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那他年龄?”木瑾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这还真问住了何晓冰,她思量一阵,道:“反正你师兄喊他兄弟。”
“十二岁前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如果我梦到过他,那一定是十二岁前见过他,十年前就是这个样子……”
“对于我们来说,年龄算得了什么?”
“那他叫什么呢?”
“你很感兴趣吧?我偏不告诉你。师妹,这次出去可要留神啊,说不定可以当面问他。”
“谁说我要见他?我……也没对他感兴趣……”
何晓冰知她面蕴霜华,却不冰冷,知她形貌多娇,却不冷漠。惹自己深叹:“真是自内而外的孤清之美。”叹罢,道:“不管怎么说,缘分之妙,可不会因你口不对心而改变。”
二人说到这,冷素宜走过来问:“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师姐,这是秘密,以后你会知道的。”
众人再随便聊了聊,时间到了晚上,冷北穆,陈灵玉也已回来。吃过晚饭后,众人各自歇息。可冷北穆却对刚得知的事情不太满意,来问冷素宜:“姐,你为什么让灵玉和木瑾去?”
“那让你去?”
“别说天魔,就是九牧九城那些人就不好对付,北地又不是没人了,干嘛让姑娘家抛头露面的。”
“她们两个应该比你强。”
“从修为来说,二代弟子随便找出两个人来,也是强于任何一个的。可她两个都是沉默寡言,细声细语的,哪能传话?”
“灵玉可和木瑾不一样,她只在你面前有些局促而已。”
“还是我和木瑾去吧。”冷北穆再次转入正题,当然,也可以说是岔开话题。
“怎么?不是和晓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