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机舱内是名副其实的蒸笼,生鱼放进去几分钟就熟。
只剩下两个人还在里面拼命地加煤,就是钱飞夫妇。
钱飞凭借修为顶着,陈夏华有战甲。
说话间,陈夏华穿着战甲开门出来了:“后退后退,小心烫伤!怎么样,追上了吗?”
管带回头望着船首前方,望着那仿佛触手可及的林立帆樯,再回过头来,对陈夏华痛苦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啊。甚至劳动了贵客做这种苦力活,我实在无颜见你们。”
勉强维持着锅炉不爆炸,已经用尽了陈夏华的所有的临机应变能力,但蒸汽泄漏得这么厉害,压力实际上是无法维持的,正在缓缓降低。这两台蒸汽机已经废了。
陈夏华也望着那帆船,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来:“如果让我老公下去推船……”
不行,钱飞下去推船了就没了人加煤。
何况,抛开有多大的作弊嫌疑不说,难道对面那条船上的冶纯境界海主就不能推船了吗?
一刻钟的时间,眼睁睁地过去。夕阳渐渐下沉到与海面相接了。
在夕照中,同仁阁海主章沉珠从帆船上飞了过来,稳稳落在蒸汽船的甲板上。
“胜负已分,有什么异议吗?”他抬着下巴说。
蒸汽船从管带以下,都怨恨地盯着他,不想开口认输,但也只能默认。
陈夏华掀起战甲面罩,不甘心地说:“即便这次赌赛不如你们快,但也终究会有蒸汽船胜过所有帆船的,你就瞅着吧。这次这条船上的根本就不是专门的船用蒸汽机。”
章沉珠打量了一会儿她的奇特战甲,然后说:“不多说了,请让路,在下要去砸机器。”
林武和陈夏华同时喊道:“你敢!”
经此一役,陈夏华也把这条蒸汽船当作自己的宝贝了。
水手们都抄起武器。
章沉珠冷笑说:“当天许诺的事情就要反悔,你们未免太不像话了。”
钱飞从陈夏华身后走了出来,满头满脸都是漆黑的煤灰,说:“船上的蒸汽机其实已经坏了,想要回到旧大陆也很困难。章海主何必多费一番功夫呢?”
章沉珠往前逼近了两步:“无论机器好坏,都要砸一砸,这是我们事先约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