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叙又看向宇文玦:“殿下如此一意孤行,下官未能及时劝谏阻拦,自觉失职,更觉愧对上皇帝临终前的嘱托!”
他垂下头,灰心丧气。
宇文珵不失仪态,维持着为君风度,淡淡道:“公孙大人先坐。”
他转过头,看向下首位的宇文玦,语气很轻、态度却很重:“餐食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王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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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玦偏头看梁婠一眼,神色如常:“不瞒陛下,宴请陛下一事,是内子提出的。这既是内子的心意,便是臣的心意。”
公孙叙气得扭过头,不想再看再听。
陈德春默默饮着薄荷水,眼观鼻鼻观心。
宇文珵颔首,转向梁婠:“齐后,你究竟意欲何为?”
齐后。
自与宇文珵见面后,饶是宇文玦一再强调,他仍然固执地称她为齐后。
梁婠轻轻放下竹箸,问:“吾此刻在周君眼中是齐后,是吗?”
宇文珵不答反问:“这并非是在寡人眼中,但凡你现在走出门外,认识你的,谁敢说不是齐后?”
梁婠点点头:“好,周君这般说,那接下来,吾所言所行,皆因吾齐国皇后的身份,吾没有别的要求,只一件。”
宇文珵皱了皱眉,不明所以:“是何要求?”
梁婠淡淡一笑,指向坐在末尾垂头不语的人。
“请周君据实以告,他是否是你们安插的细作,齐人张垚?”
听梁婠这般问,公孙叙转头望过来,对上宇文珵的视线,两人对视一眼,宇文珵眉头蹙了蹙,神色有些为难。
垂头不语的人更是抬起头,满目慌张。
梁婠笑了笑:“周君不敢认吗?”
是带了嘲讽。
宇文珵犹豫一下,还是坦然道:“他是齐人张垚,亦是周国的细作。”
梁婠站起身,唇边噙着笑,慢慢走向张垚,直至他面前停下。
居高临下看他。
“张垚,他国相见,你不该给本宫行跪拜之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