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的脚步又一顿,偏过头:“日后别来含光殿。”
梁婠说完就走,默默叹气,梁姣也当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梁姣气结。
“避嫌?真是可笑,像她这种声名狼藉的人,还知道与旁人避嫌?她心里若是没鬼,何必避什么嫌?”
思及此处,暗暗恼怒,她倒是同人孩子都生下了,可自己……
梁姣更气了。
梁婧望一眼远去的人,又看看等在一旁的宫人,只拉着梁姣低声安抚。
“不可胡言乱语。”
梁姣回过神,也闭了嘴。
出了宫门,梁姣不再忍着:“阿姊,对外都说她早产,我可怎么瞧着那孩子不像早产儿呢。你生昌恒时,是早产对吧,那会儿昌恒看着小小的,可你看高曦,哪里像个——”
梁婧听得心惊,一把捂住她的嘴:“可别胡说,这是掉脑袋的事儿!”
梁姣拨开梁婧的手,“什么胡说,你是生养过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吗?她若是心里没鬼,为何总不见我们?还有,你瞧着高曦长得像主上吗?我可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梁婧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也不再好脸:“阿姣你若以后再说这样无凭无据的话,可别怪我同你断绝来往。”
断绝来往?
梁姣笑了:“是,她现在对你有求必应,你自然维护她,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害得你和大娘关进诏狱?若不是我在外帮你帮衬着,你以为昌恒能好端端的等到你出狱?你真以为薛衍那些侧室是顾忌着你?”
提到此事,梁婧弱了气势。
她缓了缓,拉起梁姣的手,叹道:“阿姣,我知道你心中怨恨她,可叔父与婶娘难道做得就全对吗?何况,她现在是宠冠六宫的梁娥英,我们现在都得看她脸色,如何能得罪,即便我是她的长姊,不也照样忍着、让着?”
梁姣狠一甩手,冷晒:“忍着让着?我看阿姊是上赶着讨好才对!”
不等梁婧再说,她转身往另一边走。
梁婧愣愣站在原地,梁姣性子冲动,她正要迈出一步,身后响起悦耳的说话声。
“温侯夫人是才从含光殿出来的?”
梁婧回头一瞧,面上一惊,又忙着见礼。
“妾见过广平王妃。”
广平王妃盯着梁婧,浅浅一笑:“夫人客气,家母过世后,夫人也甚少来王府了呢,有些日子不见,我与夫人都生疏了。夫人如今是只认得含光殿的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