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也笑了,整个人被抱进一个温暖又安心的怀抱。
她紧紧圈住他的腰,闭着眼,贪婪地嗅着清冽又熟悉的香味儿。
是活生生的陆修。
梁婠将头埋进他的胸口,感受着里头有力的心跳,真真切切是那个陪着她度过漫漫长夜、让她一度贪恋又不舍的怀抱。
忽然忆起那穿胸一剑,梁婠不敢用力,隔着衣服小心摸了摸:“还痛吗?对不起,都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
宇文玦攥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下:“放心,早就不痛了,你只想让我好好活着,对吗?”
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托着后腰的力道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
“你想告诉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吗?”
他果然看到她留下的束发。
梁婠的眼泪夺眶而出,想抬头,却被他钳制着动不了,浑圆的肚子也不能给他们制造半点距离。
宇文玦微微一叹:“婠婠,以后再有任何事,不许瞒着我,更不许独自硬扛着,好吗?”
以后?
梁婠胸口剧痛,抬手抚上他的脸,吸着鼻子:“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宇文玦吻了吻她的头顶,目光微潮:“不用问,我都知道。”
“都知道?”梁婠讶然,笑眼里尽是泪水,顺着眼角肆流不止。
宇文玦眯眼颔首,嘴里发苦:“嗯,都知道。”
他离开一点,俯下头看她:“就算不知道也无妨,我只信我信的。”
梁婠心中涩然,这话他曾说过,少时知晓身世后,他不信北周,亦不信陆氏,而是亲自去查证。
所以,他才会来找她?
宇文玦沉默一下,又道:“我还知道你腹中是我们的孩子。”
梁婠眼泪一滞,怔愣看他,不可置信。
宇文玦笑着轻轻揩去她的眼泪:“你曾经告诉过我的。”
梁婠几乎忘了流泪,傻傻盯着他看,实在不明白缘何这么说?
宇文玦看着她湿红的眼睛,心脏如受重锤一般,一下一下被砸得生疼,扣着她的脑袋按在怀里。
姚锦瑟一事上,她对他说过,女子若是经历了那样的遭遇,是无法心无芥蒂与人生子的。
可他的婠婠所遭受的,却是十倍百倍都不止的伤害。
而他那时也只是冷眼旁观、漠然视之。
宇文玦闭起眼,微微吸气,再也遏制不住湿湿热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滑落。
他缓了缓,声音平静,不露半分情绪。
“婠婠,跟我一起走,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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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
“是,重新开始。”他松开她,望着她的眼睛轻轻点头。
梁婠眼底涌动,是啊,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只要她点点头。
可是她没有动,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这张让她迷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