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顷刻变了脸,拽住她的手腕:“你疯魔了?”
梁婠拧眉瞪他:“怎么了?”
“士农工商,你怎能带我去做那最低贱的事儿?”高潜气道。
他声音不小,引得附近人看过来,见他们穿着普通,似一般庶民,更惹得不少人白眼、冷嘲热讽。
高潜驻足,彻底沉下眼,眉宇间已是乌云笼罩,暴风雨转瞬即到。
梁婠心头一惊,可不兴让他闹,他一闹,啥事都毁了。
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高潜的手,眼神示弱:“今日是我忌日,你就让让我,我去兜售发簪,回头赚钱给你买截饼吃,如何?”
高潜冷沉着脸,斩钉截铁:“你也不许去。”
梁婠咬了咬牙,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那我们出来是干嘛的?”
高潜目光深沉:“你想吃什么、逛哪儿里,皆可,唯独不许做自降身份的事儿。”
梁婠往两边看了看,深吸口气,点点头:“兜售货物对我来说算什么自降身份的事儿吗?您怕不是忘了,我连我自己都卖过。”
她说着深深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将人扔在身后,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高潜一股怒气冲上头顶,正要发作,忽然喉头一股腥甜,口腔顿时充斥着浓浓的血味。
他抚上胸口,垂下眼,将血咽了回去。
人若欠,天必还。
人是他,天也是他。
高潜缓了缓,再抬眼,就看梁婠几步折返回来,解下腰间的小绣囊,倒出药丸,然后将手伸了过来。
他愣了愣。
梁婠毫不犹豫抓起他的手,将药丸悉数放进他的掌心:“我有感觉的,快吃吧。”
这药丸是根据老妇人留下的手稿,加上她与太医令翻查十多天各类医书,新研制的。
虽不能解决根本,但确实能起到清除缓解的作用。
高潜垂下睫毛,仰头服下药丸。
梁婠叹了口气:“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