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微抿,静待下文。
曹鹿云摇头:“妾身已没什么要说的。”
梁婠心中一动,瞄了眼陆修,他这是把人家想说的话堵回去了?
他又道:“你在府中有不称心的,可以跟梁姬说,她虽不喜理杂事,但还是会看顾你的。偶尔,她也会出门,你若愿意,也可以同她一起,不用拘礼。”
梁婠抽着嘴角望他,她出门并非去玩乐啊!
陆修视若不见:“天也晚了,曹娘子早点休息。”
曹鹿云牵出一个笑:“大人与梁姬也早点休息。”
陆修轻轻颔首,始终有礼。
梁婠全程保持笑脸。
同行一段路后,谁都没再刻意道别,便各回居所。
曹鹿云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今日行事,着实叫人看不懂。
不过,后宅之事,梁婠也并不关心。
陆修又恢复每日早起去朝堂,而她也忙着收药材。
秋夕来过几回,都是跟她汇报进展的,据她所说,近期招到一个不错的伙计,算账经营都是一把好手。
梁婠不置一词,貌似自己才抱怨过分身乏术。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而有些事,也是后来才知道。
张氏趁乱逃跑时,被厮杀的人误伤,当场死亡。
大火里,除了她,再无人生还,因为陆修压根没有让人去救火,而是眼睁睁看着整个山寨化为灰烬。
阿娘,自那日后,就去了紫霄庵,落发出家。
有时想想,娄国公要杀她,倒也不算冤枉。
她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杀戮,哪儿就是毁灭……
也不知从何时起,被改造的小院,又一点点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立冬后,天可见的冷,还落了雪,只要不出门,她最常待的还是花房。
陆修便让人改造花房,更添置暖炉,几人精心养护下,倒也真留住一室芬芳。
冬日的玉蕊花,稀奇得很,梁婠还特意挑选几支献上。